“什么?!”宋长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宝甲,又抬头望了望符泽消失的方向,一种难以言喻的憋屈感涌上心头。
手里的宝甲,瞬间就不香了!
“好小子!好个符泽!”宋长镜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我说他怎么这么大方!合着是在这儿等着我呢!他娘的,老夫要是留着那个人情,指不定哪天就能把那条金鳞鲤鱼,那可是有化龙之姿的灵物,给要过来啊!”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亏,感觉自己亏了一个亿!
与此同时,就在符泽等人身影消失的山道另一头,一处隐蔽的树冠之上。
一个身着不起眼灰袍,面容阴柔,下巴上捻着几根稀疏山羊须的中年人,正眯着眼睛,遥望着符泽离去的方向,正是那大骊王朝宫中的吴貂寺。
他幽幽开口,声音尖细:“啧啧,这白霜王朝的大皇子,当真是不简单呐。此子实力,比咱家预想的还要深不可测,那最后的饕餮一击,便是咱家对上,怕也要费些手脚。”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忌惮。
“先前在朝堂之上,咱家便与他结下了梁子。如今看来,此子心机手段,皆非常人可比。此等人物,若任其成长,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吴貂寺嘴角咧开一抹阴冷的笑容,杀机毕现。
“咱家与他已然结下死仇,此子……断不可留!”
山道另一头,吴貂寺的身影隐没于暗处,而他身侧不远处,另一名同样作宦官打扮,却显得年轻几分,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焦躁之气的男子,正是高稹。
高稹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听着吴貂寺那森然的低语,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脊椎骨往上蹿。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压低了声音,语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忧虑。
“干爹,您老人家说得轻巧,‘断不可留’……可这符泽,他……”
他一想到方才那撼天动地的饕餮虚影,以及宋长镜那等成名已久的剑道宗师都被一击轰飞的惨状,心脏便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此獠在骊珠洞天内闹出这般惊天动地的阵仗,连败搬山猿与宋长镜,按理说早该触动洞天禁制,被那高高在上的圣人老爷们一指头碾死了!可他偏偏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高稹的声音因恐惧而有些发颤。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符泽,要么身负大气运,要么……要么就是有圣人默许,甚至暗中扶持!”
他越想越是心惊肉跳,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
“干爹,您想想,若是等他安然出了这骊珠洞天,以他今日展现的实力和手段,再加上那‘人皇’的身份……白霜王朝怕是真的要在他手中,一统这宝瓶洲了!届时,我们大骊,恐怕就是第一个要被他开刀祭旗的啊!”
高稹几乎能想象到,那杆名为“山河”的长枪,裹挟着无边煞气,洞穿大骊王朝国都的景象。
另一边,符泽一行人沿着山道继续向上。
稚圭那张精致的小脸依旧有些苍白,她偷偷瞥了眼符泽沉稳的侧脸,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先前被强行绑定吸取龙气时的恐惧与愤怒尚未完全消散,此刻又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她终于忍不住,带着几分试探,几分好奇,轻声开口。
“喂,符泽,你这么着急忙慌地打败宋长镜,还故意闹出这么大动静,是不是就盘算着要一统这宝瓶洲,当那所谓的洲陆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