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掌握映念法第一境:映心。」女子微微颔首,袍袖轻挥。
镜面之中骤然浮现出数百个光点,光点如星斗般在空中旋转,散发着不同的念力波动:「第二境,映形。将心中所识所想化为镜影之形,形由念动,念由识牵,使念有具象,影有实感。」
牧庭站起,调动灵息,将识海中一段清晰的记忆抽离——那是他曾在木灵界见过的青羽灵鸟,羽翼华美,振翅能引风。他以灵息为线,将这段记忆凝成意识引线,轻喝一声,引线所连的光点迅速下沉,精准映在地面之镜上。
下一瞬,镜面翻涌如浪,一只巨大的青羽灵鸟从镜中升起,羽翼流光,栩栩如生。这镜影灵鸟虽非实体,却带着真实的力场,振翅间刮起狂风,吹动他的衣袍,连镜面都泛起涟漪。
牧庭又凝聚第二道念想——骨岩界见过的石铠巨人,他将这道念压缩为拳,狠狠砸向镜面。镜中应声跃出一尊丈高石铠巨人,石拳轰地,镜面震颤,竟激起碎石般的镜光碎片。这些影像虽不具血肉,却能以念维持形态,以形操控力量,念不散则形不灭。
「你已掌握映念法第二境:映形。」
灰镜袍女子神情不变,手指轻抬指向镜空。天空陡然裂开成百上千条纹路,纹路中流淌着镜光,如破碎的天空:「第三境,映界。所思之地,可化境;所识之象,可为界;所历所想,皆为镜域之基。以念为砖,以识为瓦,筑心中之界。」
牧庭心中思量,将曾修行过的灵山意象从识海深处调出——那是木灵界的翠竹灵谷,清泉石上流,竹影随风动。他吐出一口元息,元息在掌心凝聚成一点微光,随着意念沉入镜面深层。
天地顿时变幻,脚下的琉璃地面褪去灰白,化作熟悉的青石板路;四周空寂消散,浮现出挺拔的翠竹,清风拂面,竹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四周虫鸣阵阵,一草一木皆如真实。他走过小道,伸手触碰草叶,叶上的露珠带着清凉的触感,滴落时还能听见细微的声响。
然而他清楚,这一切全是“念”所构建,是镜域对心识的折射,是意识的具象化映现。他进一步尝试构建更复杂的场景——战场。心念动间,镜面再变:翠竹消散,黑云密布,巨浪拍岸,三千灵兵虚影列阵于前,甲胄鲜明,杀气腾腾。他立于中央,四方环伺,镜界中杀意如潮,连空气都变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