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敢言。”胃部的疼痛愈演愈烈,温承岚也知道再下去,势必会让面前的人发现端倪。
“行了,退下吧。”
其实本质上面前之人就是医师,也并非猜疑,温承岚也未注意到自己为何下意识就是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伤痛。
“是,陛下。”元惜昭行礼退后几步,“谢陛下不杀之恩,民女会竭尽全力。”
拉开距离后,元惜昭看不清温承岚的神色,但她心跳如雷,她今日该是没机会留下诊脉。不过,得赶快找崔太医来看一看温承岚。
元惜昭心中不安稳,即使长跪后膝间泛痛,她也疾行而出,廷阳守在门外等候,只觉眼前紫影一闪而过。
追去的步伐迈了一半,廷阳又想到什么,转身跑进殿里去寻温承岚。
温承岚死死咬着泛白的唇间,胃部疼得不消停,让他实在没有力气自己移动到轮椅上,而殿中没他允许向来不进人贴身侍候。
不过他只需一声令下,外殿时刻准备着的宫女和侍从肯定鱼贯而入。但他不想,他不愿。
温承岚后背虚脱贴在椅背上,一时尖锐的痛意袭卷而来又平息片刻,再又上刮刺入,很是折磨人。
不是她,不是她……都这样了,他为了试探,在那女子面前吃下一口又一口辣食,又和韩玥表现得那样。
可那女子自始至终眼中情绪没有分毫变换,平静如水,入了他的眼,更是寒凉如冰。
疼痛向来会消磨人的意志,何况他本就执念颇深。
“爱恨不得归处。”温承岚疼得吸气,还是是一字一顿喃喃道,“难以解脱。”
她说得没错,无论是对太后,还是自己,都是一针见血。
意气风发,温润尔雅的太子殿下,到如今孑然一身,沉疴难愈的君主帝王。
他又如何解脱呢?难以解脱,他的爱恨所落之处,三年前就消弭,毫无音讯,遍寻不得。
“陛下!”廷阳一冲进来,就看见温承岚疼得唇间发颤,却未溢出一点声音,而眼中更是蔓延开来无边的阴郁。
“来人啊,快叫崔太医!”
阮钰听到呼喊,拂尘一抖,“愣着干嘛,快去请崔太医!”
殿外的侍从忙复命跑去。
元惜昭出了紫宁殿,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崔太医。她未多言,崔太医让她拿上药箱跟上。
在宫道中途就碰上了来请人的侍从,元惜昭和崔太医一眼就看出皇帝侍从独有的宫服。
“崔太医……”侍从一时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