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病了,什么病我也不知道,所以要去医院找她,今晚我们也要留在医院陪床。”
“什么是陪床?”
“就是陪她睡觉。她睡病床,我们睡别的地方。”温晴琢磨着,宋家大概不会给小姨安排高档的病房,她哪儿都能睡,景泷的住处就要费一番心思了。
“也行。”景泷想了想,说,“只要和你、和妈妈在一起就行。”
温晴满意地点点头,牵起他的手站起来,扯到膝盖上的伤口,疼得咧嘴皱眉。
于管家安排的司机很靠谱,到了光宇还停在楼下,说要等他们收拾好,再送他们去医院。
温晴把景泷留在车里,拉勾上吊哄住他,又给他几个参片当零食,就一个人匆匆乘电梯上楼,进了宋景深的房间。
屋里没人,温晴先从包里掏出碘伏,细细清理了一下腿上的伤口,又走到镜子前,端详起自己的脸。
被宋维之抽过耳光的那半张脸还肿着,五手指印儿根根分明,红肿的边缘隆起,像是在她脸上塑了个手模。
她洗了把脸,凉水浇在红肿的脸上,好像冰水渗进裂开的皮肉,丝丝啦啦的疼起来。
她连忙揩净脸上的水珠,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还好,没有破相,只是红的更红,白的更白,像个妆容夸张的小丑。
她颓然笑笑,想起宋维之刚才骂她破鞋的话——真是可笑,堂堂宋家大小姐,骂起人来居然与泼妇无异。
不过,真正可怖的还是宋老太太,宋家的保姆管家尚且领薪水,小姨照顾她多年,她却不肯分给小姨半点遗产。亏她活着的时候天天待小姨那样亲厚,搞得大家还以为她们亲如母女,现在想来不过是演技罢了!
温晴恨恨地甩开毛巾,气冲冲走进客卧,把行李箱从衣柜里拖出来打开,飞快收拾起东西来。
她来不及一件件整理,成摞的书、衣服,接二连三往箱子里扔,东西掉进箱子发出哐哐的声响,这声音让她觉得舒服、过瘾,像是在发泄心里的憋屈。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嗤笑。温晴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儿没蹦起来,待看清是宋景深,气得咬了咬唇,没说话。
“想骂就骂,别憋着。”他说,“不是摔得挺痛快么?”
温晴还是没吭声,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把箱子合起来扣好,准备走人,可那人却杵在门口,没个让路的意思。
“真要走?”男人走近她,忽地伸手捏住她下颌,让她脸庞扬起,正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