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随手设下的止息阵,只能减轻两分疼痛。
陡然间,一阵剧痛自四肢百骸席卷而来。楚棠只觉得全身似被烈火炙烤,骨骼咔咔作响。
这便是重塑之痛。
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泅湿了衣衫。阵法光芒大盛,交织的光线缠绕着她,身形开始蜕变。
身姿越发高挑挺拔,像崖边的苍松般傲然,遗世而独立。每一寸线条都透着清冷与疏离。
眉眼中的那抹青涩褪去,多了几分凌厉。琼鼻挺直,清冷卓绝。
不知不觉,一夜已过。
待阵法光芒散去,楚棠悠然睁眼,眸光流转间,茶色眼眸却似寒潭,深邃清冷,令人望而生畏。
“时间刚刚好。”
*
意料之外,传讯榜前只站着一个人,还立着一块一米宽的木板。
“怎么?他们只选出了你?”楚棠自远处走来,步伐沉稳,却又轻盈无声,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还有一人,他在树上。”沐抚转过身来,待看来人后,沉默了一瞬,“十年未见了。”
楚棠抬眼,长睫如蝶翼,容颜昳丽,却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哈哈哈哈,修真无岁月。你还是和十年前一样,一个性子。”一出口,那份清冷疏离瞬间被打破,话语中带上两分熟稔,“说真的,一睁眼,就看到成年后的自己,真的很怪。”
“是吗?”
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自树上传来,“这和你之前有什么区别?”
无非就是身形舒展,眉眼中的清冷之色更盛。
楚棠抬头,“我真的没有想到,这次是你来,顾天衍。”
顾天衍声调一扬,“你不欢迎我?那我走了。你们两个去。”
沐抚举起手,“好耶。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这句话明显是对楚棠说的。
“沐抚,你听不懂什么叫话里有话吗!听不懂什么叫欲扬先抑吗!”顾天衍说着,身形一翻,稳稳落于楚棠身前,“楚棠,他们给你留了话。”
见两人难得消停,楚棠松了一口气,顺势望去,原来是那块新立的木板,木板下摆着矮几。
矮几上堆着物件,倒像是把众人的心意都捧在这儿。
“他们留给我的?”
沐抚:“对,沈妙竹的主意。然后古丽苏依木呐喊助威到一半,跑过来占了一块木板上最大的位置。白灵儿还中途休战,势必要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是真·浓墨重彩,也不知道白灵儿用了什么手段,绘画色彩极艳,字迹每一笔都饱含厚重的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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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棠这才看清那方木板,字里行间透着暖融融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