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凯的虚影在光柱中重新凝聚,这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身后跟着无数青铜傀儡,傀儡的面容竟全是简俊瑶和玄战认识的人:西北营地的老兵、江南茶园的茶农、甚至是银雾虚影中牺牲的守护者。
“你们以为赢了?”赵世凯的声音带着癫狂,“终焉裂隙会吞噬所有‘变数’,包括你们这些跨越时空的异类!”他操控傀儡冲向两人,简俊瑶突然发现,这些傀儡的眉心没有钥匙碎片,只有一张小小的照片——是他们在不同时空留下的合影。
“他在用回忆操控傀儡!”简俊瑶的空间突然剧烈震动,仓库里的现代物品开始透明化,“空间在消失!”玄战将铜镜举过头顶,镜面的白光与五柱器的绿光碰撞,竟在半空拼出完整的钥匙形状。
裂隙深处传来悲鸣,那些未来废墟的画面开始变化,显露出真相:终焉裂隙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无数时空的“遗憾”堆积而成——有玄战没能救下的士兵,有简俊瑶没能寄到的家书,有每个守护者未能完成的承诺。
“原来双生之钥的真正力量,是原谅。”简俊瑶突然流泪,她对着傀儡中的“西北老兵”虚影轻声说,“谢谢你当年替我挡箭,我从没怪过你没能救下更多人。”玄战也对着“瞎眼玄战”的傀儡道:“你的牺牲,我们收到了。”
随着话语落下,傀儡们的动作渐渐停滞,眉心的照片化作光点,融入钥匙的白光中。赵世凯的虚影发出绝望的嘶吼:“不可能!遗憾怎么可能被化解!”
终焉裂隙开始收缩,天空的绿光渐渐褪去。赵世凯的虚影在白光中消融,消散前他看着简俊瑶和玄战,眼神复杂:“原来……徐福说的真心相付,是这个意思……”
青铜五柱器的光芒回到正常亮度,博物院的展柜恢复平静,只有展牌上多了一行小字:“公元前210年,徐福铸双生之钥,以爱为锁,守护时空。”
玄战的阴阳眼在此时彻底恢复,他看向简俊瑶,眼底的光影比任何时候都清晰。简俊瑶的空间日志弹出最后一条提示:“时空枢纽稳定,空间功能永久解锁,可自由穿梭时空。”
回程的火车上,简俊瑶靠在玄战肩头,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玄战把玩着那半块铜镜,镜面映出两人交握的手,掌心的“相守”印记正缓缓隐去,化作两道浅淡的疤痕。
“以后想去哪个时空?”他轻声问。简俊瑶笑着摇头:“不折腾了,就留在这个时空,陪你看遍每个朝代的向日葵。”玄战低头吻她的发顶,铜镜突然发出微光,映出他们老去的模样——白发苍苍的简俊瑶坐在摇椅上,玄战正给她剥橘子,院子里的向日葵开得依旧灿烂。
列车驶入隧道,黑暗中,简俊瑶的空间里,那把时空钥匙安静地躺在向日葵花海中,钥匙上的“相守”二字,与花海的影子重叠,再也分不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