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脸女人一家见状,立刻躲到人群后面,满脸戒备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杀人偿命!”不知谁喊了一嗓子,顿时群情激愤。
有人举着火把逼近,跳动的火光照亮了他们狰狞的面容。叫嚷声此起彼伏:“烧死她!”
“给李德勇报仇!”
我百口莫辩,那个素不相识的李德勇,怎么就成了我杀的了?
我的视线在人群中搜寻着,希望能找到一个愿意听我解释的人,但每张脸上都写满了敌意。
村长冷笑着转向马脸女人:“村里规矩都忘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马脸女人浑身发抖。她指着我结结巴巴地说:“她、她是电视台记者!来暗访的!”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村民们的怒火更盛了。
我这才明白,自己随口编的谎话,现在竟成了催命符。
村长阴森森地盯着我:“昨晚你根本没被迷倒,是在装睡。”
他慢慢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神经上,“杀了李德勇还想跑?”
我终于恍然大悟,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我冷笑一声,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李德勇怎么死的,村长心里最清楚吧?”
我环视四周,提高音量,“他根本不是疯子,是你一直想除掉这个眼中钉!现在栽赃给我,好个一石二鸟!”
村长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那张平日里道貌岸然的面具终于彻底撕裂,露出底下狰狞的真面目……
我的心跳如擂鼓,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村民们举着火把围成一圈,跳动的火光在他们狰狞的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松脂燃烧的刺鼻气味,混合着山间夜露的潮湿。
“村长,要怎么办?”一个满脸横肉的村民粗声粗气地问道,火把在他粗糙的大手里不安地晃动,“她要是真记者,咱们村的事捅出去,大伙儿都得完蛋!”
这话像一滴冷水溅进滚油,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惊恐地交头接耳,有人恶狠狠地盯着我,还有人已经开始撸袖子。
我注意到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悄悄挪动位置,堵住了所有可能的退路。
村长阴鸷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他的眼神让我想起冬夜里伺机而动的饿狼,透着刺骨的寒意。
突然,他转头看向身后黑黢黢的老人窑,嘴角扯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我骨镯虽然能对付鬼怪,但是对付活人根本就没有多少作用。
“她破坏了洞祭习俗。”村长的声音像钝刀割肉般缓慢而残忍,“直接关进窑洞,让她自生自灭吧。”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人群中。
我浑身发冷,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意识到这个决定的残酷。
老人窑里漆黑如墨,活人被关进去,除了与无尽的黑暗和恐惧为伴,就只能慢慢等待饥饿和寒冷的吞噬。
这是一种比直接杀人还要残忍的酷刑。
几个膀大腰圆的村民立刻举着火把围拢过来,火光映照出他们黝黑脸庞上的狰狞表情。
我看到有人手里攥着粗糙的麻绳,绳索在火光下泛着油腻的光泽,显然经常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