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棺在此刻竖立起来。棺盖缓缓滑开,涌出的不是尸臭而是浓郁的药香。燕横舟的右眼突然刺痛,透过翻涌的药雾,他看到棺中坐着个面容艳丽的少女,少女太阳穴插着两根青蚨铁钉,铁钉尾部连着细如发丝的金线,直通地脉深处。
"沈家的小铸剑师。"少女开口时,金线在喉间游走形成声带,"你可认得这具身体?"她撕开衣襟,心口处的铸剑纹与沈厌离臂上的疤痕完全吻合。
沈厌离突然呕出一口黑血,血中游动着细小的金属虫:"二姐......"她剑匣纹中的短剑剧烈震颤,"他们竟把你做成了青蚨母虫的容器......"
燕横舟的雨厌刀突然不受控制地劈向沈厌离。刀锋在距她咽喉三寸处急停,刀身上的血锈如活物般爬向刀镡——那些锈迹在吞噬他的内力。棺中少女轻笑抬手,金线从地底暴起,缠住雨厌刀拽向铁棺。
"别碰金线!"沈厌离并指斩断自己一缕头发,发丝遇风即燃成碧火。火舌舔舐金线的刹那,山体深处传来痛苦的嘶吼,整座悬崖开始崩裂。燕横舟趁机夺回佩刀,发现刀柄处不知何时生出了细密的骨刺,正深深扎入他的掌心。
棺中少女的皮肤开始片片剥落,露出底下青蚨铁铸的骨骼。她的胸腔突然裂开,涌出成千上万只带着人脸花纹的飞虫:"好妹妹,当年父亲用你试刀时,可是我把你藏在剑炉下的......"虫群在空中聚成沈厌离幼时的面容,"现在该你还债了。"
沈厌离的透明短剑突然崩碎,碎片划破她的脸颊。血珠飞溅到燕横舟右眼,他的视野再次发生异变——看到虫群每只飞虫腹中都蜷缩着婴儿,那些婴儿后颈都有月牙形胎记。
雨厌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凶煞之气。燕横舟的右眼完全变成青金色,刀身上的夔龙纹脱离刀脊,化作实体缠绕周身。他一刀斩出时,虚空竟裂开黑色缝隙,虫群被吸入缝隙前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玄铁棺突然合拢。十二匹骨马调头狂奔,其中三匹在转身时骨架崩散,露出腔内跳动的青蚨核心。沈厌离甩出缠着金线的银针钉入核心,马尸轰然炸开时,她趁机掠向铁棺:"二姐的本命金线连着地脉,斩断东南巽位的金线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