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来得急,去得也快。黎明时分,萧断鸿和谢临风找到山脚下一家偏僻客栈落脚。谢临风肩上的伤口虽不深,但被雨水浸泡后已开始泛白。
"脱衣服。"萧断鸿从行囊中取出金疮药,声音不容拒绝。
谢临风挑了挑眉:"萧大人还会疗伤?"
"在六扇门,不学会处理伤口活不过三个月。"萧断鸿撕开谢临风肩头的衣料,露出一个细小的血洞。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蓝色。
萧断鸿眼神一凝,取出那个小瓷瓶,倒出几滴透明液体在伤口边缘。液体立刻变成淡紫色。
"凝雨散的毒。"他沉声道,"不及时处理,三个时辰内会全身血液凝固而死。"
谢临风脸色微变:"这么严重?"
萧断鸿没有回答,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在烛火上烤了烤:"忍着点。"话音未落,刀尖已精准地刺入伤口,轻轻一挑,一枚细如牛毛的冰针被挑了出来,针尖泛着蓝光。
谢临风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却硬是没叫出声。萧断鸿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迅速将金疮药敷在伤口上,再用干净布条包扎好。
"多谢。"谢临风长舒一口气,脸色仍然苍白。
萧断鸿收起药瓶,突然直视谢临风的眼睛:"现在,说说那枚玉佩。"
房间内空气瞬间凝固。谢临风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刻有"楚"字的古旧玉佩。窗外,晨光透过窗棂,在他俊秀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我就知道瞒不过萧大人。"他苦笑一声,缓缓从怀中取出玉佩,放在桌上。玉佩通体碧绿,正面刻着一个古朴的"楚"字,背面则是几道波浪纹路,像是雨水滴落的痕迹。
萧断鸿没有去拿玉佩,只是盯着它:"楚狂歌的?"
"我父亲的。"谢临风轻声道。
萧断鸿瞳孔微缩:"你是楚狂歌的儿子?"
"私生子。"谢临风纠正道,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二十年前血雨门灭门时,我才五岁,被寄养在谢家。谢孤帆是我养父,也是我母亲的兄长。"
萧断鸿的手不自觉地按上剑柄:"所以听风楼一直在庇护血雨门余孽?"
"不是庇护,是赎罪。"谢临风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舅舅...不,我养父谢孤帆当年参与了围剿血雨门。他后来才知道我母亲是楚狂歌的情人,而我是他们的孩子。"
萧断鸿眉头紧锁:"他为何要收养你?"
"愧疚吧。"谢临风摩挲着玉佩,"我母亲死在那一夜,而他亲手杀了她最爱的男人。收养我,大概是他对自己良心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