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角通风口。”张教授沙哑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他正在同步解析画廊建筑图纸,“气压差形成的负空间,足够藏下整座教堂的投影装置。”
顾尘的皮鞋碾过满地瓷片,墨色血珠在画廊老板的镜片上爬行成密码符号。
当他伸手触碰那幅空白画框时,怀表齿轮突然在口袋里重新转动——这次是倒着走的。
画廊的防弹玻璃幕墙在暴雨中泛着青灰色,顾尘的皮鞋碾过满地青花瓷片时,怀表齿轮倒转的咔嗒声突然变得刺耳。
六个穿藏青色工装的男人从展厅暗门鱼贯而出,领口绣着的金丝蔷薇在应急灯下泛着血光。
"顾先生对赝品太执着了。"画廊老板的象牙柄放大镜划过顾尘渗血的锁骨,墨色血珠在镜面爬行出的符号突然炸成飞蛾,"送客。"
李峰的执法记录仪撞在展柜棱角上,蓝光扫过天花板时照出蛛网状的荧光管路。
顾尘突然抓起半截青花瓷瓶掷向消防喷淋头,混着淡粉色黏液的水雾瞬间笼罩展厅。
他在水幕中扯下领带缠住手腕,北斗七星烙痕穿透湿布料渗出幽蓝荧光。
"东南角!"张教授的咳嗽声混着键盘敲击从耳机传来,"通风管道的夹层......"
四个壮汉包抄的阴影里,顾尘突然俯身滑过《圣母垂泪》画框。
倒流的怀表指针在此时发出蜂鸣,画框背后霉变的墙壁应声剥落,露出巴掌大的暗格。
当追兵的手电光束扫来时,顾尘已经用染血的镊子夹住了暗格里的小画——褪色的鸢尾花丛中,半张腐烂的女人脸正对着月亮微笑。
"停下!"李峰的吼声震得展柜嗡嗡作响。
他举着配枪挡在暗门前,警徽在潮湿的制服上闪着寒光,"你这是非法取证!"
顾尘将小画塞进证物袋,袋中的灰褐色粉末突然凝聚成箭头指向天花板。
他抹去睫毛上的粉色黏液,发现展厅穹顶的巴洛克浮雕正在渗出月见草香味的血珠:"三天前赵太太买画时,你亲自批的搜查令。"
"那不包括破坏性搜查!"李峰的手枪保险栓发出脆响,执法记录仪的补光灯照亮他抽搐的咬肌,"吴队还在画里,我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