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那起案子,他们在受害者心脏里挖出过七根锁魂钉,每根都刻着阴司的咒文。
当时法医说这种金属在市面上根本找不到,像是用某种......"用活人的骨血炼的。"她脱口而出,话尾还带着颤音。
顾尘抬头看她,目光里有赞许,更多是担忧。
他扯下自己的衬衫下摆,三两下系成条绷带,动作利落地缠住她膝盖的伤口:"等下不管发生什么,跟紧我。"纱布擦过伤口时,吴悦倒抽了口冷气,但看着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突然觉得这点疼算不得什么。
两人刚靠近裂缝三步,变故陡生。
那股吸力来得毫无征兆,像只无形的手攥住两人的后领,吴悦眼前一黑,匕首"当啷"掉在地上。
她本能地去抓顾尘的手腕,却摸到一片冷汗——他的手比她更凉,指节扣得死紧,指甲几乎要掐进她肉里。
风声在耳边炸响,她听见自己的警徽撞在岩壁上的脆响,还有顾尘闷哼一声,应该是后背撞到了什么硬物。
等视线重新清晰,吴悦发现自己半跪在地上,顾尘压在她身上,手臂撑着地面,指缝里渗出的血滴在她警服上,晕开朵暗红的花。
她抬头,首先撞进视野的是满墙的符号——青灰色的石壁上,用某种泛着幽蓝的物质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像蛇,像骨,又像被揉碎的星子。
"这是......"她扶着顾尘站起来,匕首不知何时回到了手中,刀身映出她发白的脸。
顾尘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两步,指尖几乎要贴上最近的符号。
吴悦注意到他的肩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兴奋,那种查到关键线索时特有的、克制的战栗。
"阴司的锁魂阵,但被改过。"顾尘的指尖沿着符号游走,"这里原本应该是镇鬼的'困'字,现在被改成了'引'。"他突然停在一面石壁前,符号中央刻着朵六瓣的花,每片花瓣上都有道极细的裂痕,"看这个,和我们在陆渊家找到的古画一样。"
吴悦想起来了。
三天前他们潜入陆渊的老宅,在密室里发现一幅被虫蛀的古画,画中正是这样一朵六瓣花,花瓣间缠着锁链,下方题着"以灵为钥,开狱门"。
当时顾尘盯着那行字看了十分钟,说这可能是整个连环案的核心。
"这些符号在指路。"顾尘突然转身,眼睛亮得惊人,"从这里开始,沿着'引'纹走,最后会到中央的核心。"他指向空间最中央,那里悬浮着一颗拳头大的珠子,表面流转着幽蓝的光,像块凝固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