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和以往不同,它们像有生命般钻进红纹,发出"嗤啦"的灼烧声。
红纹瞬间碎裂,顾尘重重摔在地上,后腰撞在凸起的石砖上,疼得他闷哼。
吴悦扑过来扶他,手掌按在他后背时在发抖:"没事了......没事了......"
水晶球突然炸成刺目的白光。
顾尘本能地闭紧眼,却感觉有滚烫的信息直接烙进脑海:归墟之眼,觉醒者,终结轮回......他踉跄着扶住吴悦的肩膀,再睁眼时,水晶球已重新悬浮,微光变得柔和,四周符文也淡成了影子。
"归墟之眼。"顾尘重复着,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震颤。
他摸向自己左眼角,那里正发烫,像有什么要破皮肤而出——和黑袍顾尘的红纹位置分毫不差。
吴悦握住他的手。
她的掌心还沾着血,温度却烫得惊人:"不管那是什么地方,我跟你去。"她的匕首不知何时收进了鞘,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上回在鬼楼你挡在我前面,这回换我......"
"走。"顾尘打断她,拉着她往大厅门口走。
门在他们靠近时自动打开,门外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潮气混着某种腐朽的香气涌进来。
他脚步虚浮,吴悦的手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拽住。
"头......"顾尘刚开口,突然一阵眩晕。
他扶住门框,眼前发黑,隐约看见石阶下方有团影子晃了晃,再眨眼又不见了。
吴悦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你脸色白得吓人,要不......"
"没事。"顾尘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摸了摸后颈,那里有层薄汗,心跳快得像要冲出喉咙。
但他不能停——归墟之眼的画面还在脑海里闪,父母的声音、黑袍人的话、水晶球的信息,全搅成一团。
他必须走,必须弄清楚,必须......
石阶在脚下发出空洞的回响。
顾尘回头看了眼大厅,水晶球的光已经暗下去,像颗熄灭的星。
他忽然想起意识里母亲转身时的眼神,那里面有恐惧,有决绝,还有......期待?
"顾尘?"吴悦的手在他手心里收紧。
"没事。"他说,声音比刚才稳了些。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太阳穴还在突突跳,意识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像被压了二十年的种子,终于顶破了土层。
石阶转角处的风突然大了。
顾尘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咔嗒"声,像某种机关启动的动静。
他没回头——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