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外。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元始之力并非被摧毁，而是被一种更高层次的规则给“瓦解”了。对方的力量，仿佛是所有规则的源头，可以任意扭曲和改变其他规则。
*“有意思。”
面对着即将临身的混沌光柱，林凡不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是一种猎人终于看到值得出手猎物的喜悦。
他终于遇到了一个，不能一拳解决的对手。
“轰！”
混沌光柱结结实实地轰在了林凡的身上。
然而，预想中身体爆裂、神魂湮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只见林凡周身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那光晕如水波般荡漾，顽强地抵挡着混沌之力的侵蚀。两者相互碰撞、消磨，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林凡的身影在光柱中若隐若现，虽然被逼得连连后退，但终究是站住了。
混沌魔神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震惊之色。
他这一击，足以秒杀任何帝境强者，就算是当年的远古魔帝，也绝对不敢硬接。这个小子，竟然凭着肉身和自身的力量，硬生生扛了下来？
“你的身体……你的力量……究竟是什么？”混沌魔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林凡一步步从光柱的余波中走出，拍了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咧嘴一笑。
“总算可以好好热身了。”
他扭了扭脖子，浑身骨骼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爆响，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凝实的气息，从他体内冲天而起。
看着战意盎然的林凡，混沌魔神那古井无波的心境，第一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不是没见过强者，但像林凡这样的，闻所未闻。那金色的力量，纯粹、古老，带着万物之始的韵味，竟能与他的混沌之力分庭抗礼。更可怕的是林凡的肉身，简直就像一个无法被理解的怪物，仿佛独立于所有法则之外。
“很好。”混沌魔神的声音变得无比冰冷，“看来，不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混沌，你是不会明白‘绝望’二字如何书写。”
他双手缓缓抬起，整个第九层空间的混沌星云开始疯狂旋转，化作一个巨大的漩涡，倒灌入他的体内。他的气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暴涨，整个空间都在他的威压下呻吟、扭曲。
“混沌领域，万象森罗！”
刹那间，林凡周围的世界彻底变了。
脚下的地面消失了，变成了不断生长的血肉触手；头顶的星云消失了，变成了一张张哀嚎的人脸；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血腥味，耳边响起了无数疯癫的呓语。
下一秒，一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巨剑从虚空中斩出，可当它即将劈中林凡时，却突然化作了一群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而那些看似无害的蝴蝶，翅膀扇动间，却洒下了能腐蚀神魂的剧毒磷粉。
林凡一拳轰出，拳风所至，磷粉和蝴蝶尽数湮灭。可就在他收拳的瞬间，他脚下的血肉触手突然化作坚硬的岩石，将他的双腿牢牢禁锢。紧接着，四面八方涌来了滔天的洪水，洪水中却游弋着喷吐岩浆的怪鱼。
这就是混沌领域。
在这里，没有固定的法则，没有常理可言。水与火可以共存，生与死可以交替，一切都在混沌魔神的意志下瞬息万变，毫无逻辑，毫无破绽，因为“混乱”本身就是唯一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