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本无法相见的事物相见,让本应流逝的美好留存,生命科学毫不吝啬的向易安展示它的伟力,而易安,自然也会对它心悦诚服,并不可避免的对它产生喜爱与向往,并随着时间不断发酵。
或许易安也曾经幻想过,自己能在某一领域拥有一片小小的天地,只是这十年来的经历,早就打碎了自己的脊梁,原来书本上的那些知识,一点都不有趣;原来庭院之外的世界,并没有母亲描述中的那般美好;原来离开母亲,自己什么都不是。
随着年龄的增长,易安越来越清楚自己这一切痛苦的根源是什么,因为自己见过光,而世界本来的面目,却是一片黑暗,正如这片浩瀚无垠的星空一般,会发光与反射光的天体才是绝对少数,所有人都对光趋之若鹜,而手捧光芒的那人,自然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易安选择了逃避,大多数人对于外界的拳打脚踢,没意愿、更没能力去反抗,而捂住自己的耳朵与眼睛,选择充耳不闻、视而不见,默然忍受,相对就简单很多,而在这方面做到极致的人,还可以选择精神胜利法。
而见过光明的人,便再难忍受黑暗,所以易安在面对陈今汐的怒火时,总能表现出适当的包容与克制,换做是别人,以易安的暴脾气,早就骂得她体无完肤了,毕竟客观上,自己的确将光明给了她,介入了她的生活,她会感到不平衡,也是正常的。
而另一方面,对于父母亲,易安讨厌的并非离去,而是他们的不告而别,是他们主动选择了抛弃自己的亲骨肉,去往了不知何方,不论他们有何种理由、何种苦衷,哪怕是去深山老林里研究国之重器去了,仓促的抛弃自己和雨疏也是客观事实,什么都没留,反而还引来了一堆觊觎自己的豺狼虎豹。
他们离去的时候……不仅没有尽到抚养的义务,也同时剥夺了自己赡养他们的权利。
所以自己在劝陈今汐放手时,才会说出那番看似有违孝道的话,毕竟抚养与赡养,本来就是相互的,在一段良好的家庭关系中,任何一方在践行抚养或赡养时,感到的都只有幸福感。
自己如今在帮助陈今汐,又何尝不是在帮助曾经的那个自己……人最难的,就是同过去的自己和解。
而父母离去的具体原因,易安猜不到,只能猜到和他们的事业有关,也只可能和他们的事业有关,所以……易安讨厌他们未尽的事业,讨厌生命科学,总是刻意去逃避,例如这次,易安将整个理学院都逛了一遍,却唯独没来生物专业,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么?
一方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