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严苛这副凄惨又狼狈的模样,石德宇的理智渐渐回笼。
他忽然意识到,楚可可既然是替身,就说明自己尚未真正触怒楚轩的逆鳞。
只要咬死“被严苛蒙蔽”,或许还能留一线生机。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杀意,转头望向楚轩,脸上堆起虚伪的笑意,语气骤然软下来:“楚轩啊,今日这一切都是天大的误会!都怪我识人不清,被这狗东西的鬼话蒙骗,才误判了形势、铸成大错......好在令妹安然无恙,不是吗?”
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继续赔笑道:“不瞒你说,我那五个精心培养出来的干儿子都折在你手里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算起来我才是损失更大的那个啊!”
他干笑两声,试图缓和气氛:“不如这样,你大人有大量,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你要是还觉得心里不痛快,想要什么赔偿,尽管开口!我们都是聪明人,何必非得闹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呢?”
严苛瞪大双眼,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迸出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石城跺跺脚能让地面抖三抖的“土皇帝”石德宇,此刻竟对着楚轩卑躬屈膝地求和。
曾经不可一世的战卫长,此刻像条摇尾乞怜的丧家犬,这哪还有半分往日的狠辣威严?
更让他浑身发寒的是......石德宇若真求和成功,杀水振国、屠水家满门、抓替身楚可可的罪责,必将全扣在他一人头上。
“战卫长大人!您糊涂啊!”
严苛猛地扑过去抱住石德宇的大腿,声嘶力竭的哭喊道:“楚轩是什么人?他连夏山河都敢杀,岂会容下我们?他这种人哪会跟人讲什么条件?您跟他求和,纯粹是与虎谋皮!”
他抬起满是血污的脸,额头的血珠滴在石德宇锃亮的皮靴上。
“唯有拼个你死我活!您手里还有暗卫营的调令,还有藏在城西的三十万军火!就算他是剑仙,我们用炮火轰也能轰死他!”
“滚!”
石德宇又是一脚踹在严苛胸口,踹得他后背撞在廊柱上咳血。
“若不是你谎报水家有上千高手,我岂会折了五个儿子?现在还敢挑拨!”
他强撑着转身,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对楚轩拱了拱手:“楚少爷,您看在我掌管南境十省战部的份上......只要您肯退一步,我愿将江南的管辖权......”
“你在搞笑吗?”
楚轩突然冷笑,龙御剑的剑气直接震碎了一旁的假山。
“你杀水家百十口人性命时,可曾想过‘退一步’?水老爷子用全家性命换我妹妹生机时,你可曾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