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生急道:“管他呢!”
“打不打的过不说,咱就算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给那老不羞的一顿好果子吃!”
少年人有这份心气,宋小麦打心底还是赞同的。
不都说人不轻狂枉少年,若这个年岁的孩子做事都如七老八十般沉稳,圆滑,那这世界该让人多么绝望。
若换个时代,说不得宋小麦也会跟对方一般先上去招呼了再说。
可眼下不行。
自来了异世,她便发觉自己活得越发谨小慎微,不单是害怕身份暴露,还有对这个时代深入骨髓的恐惧。
恐惧的源头,自是那得不到丝毫保障的人权。
这里的一家人是她赖以生存的根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能让任何一人冒险。
宋月娥望着面容沉静的小妹,知道对方这么说了,心里定有了大致想法。
自家小妹早已不是那沉默寡言的沉闷性子,小小年纪,便能带着一家人走出弹尽粮绝之境,还能带着一村人跟着受益。
如今家里的一切转机,全都因为对方。
不知不觉,宋月娥这才惊觉,身为长姐的自个还没做成弟弟妹妹的天,反已被对方早早护在了翅下。
“小麦...你可有什么办法?”
宋小麦冲着问话阿姐微微点头,她转首对上小姑:“其实我想的这法子很简单,但需得小姑您能狠下心来才行。”
这还是宋慈姑首次发现,嫂嫂一家竟有以这小侄女为主的势头。
不过比起秋生横冲直撞打上家去的麻烦,宋慈姑也来不及想太多,当即点了头。
“小麦你只管说,对那一家人,小姑没什么狠不下心的!”
无论如何,总比几个孩子去冒险打架的强!
见对方这般决绝,宋小麦微微颔首,心头也松了口气。
当即,她将心中所思缓缓告诉了大家。
董家位于清河镇城南一深巷小院中,小院已过活了董家好几代人,因而无论小院大门或者房屋墙壁,都被落下了道道岁月痕迹,并不如新。
孙氏拿着扫帚将院子里那棵叶子早就干枯的杏子树拍了拍,日日吹,日日扫。
今日索幸提着扫帚朝树尖上打了打,欲将最后几片枯叶拍下。
只可惜个头不允,够了半天也没碰着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