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两日,就带着大伙把地深深翻一遍!”乔大爷指着坡上那片林地道:“山上那地我看你们收拾的还不错,翻地时翻的深些,尽量将埋里面的石块都挑拣出来,育种是没问题的!”
他笑道:“你们村里的良地都是极好的,选个日头好的天儿,东家你再去叫些婶子姑娘们,按我教的法子,将窖里薯头切成带芽的薯块,切口处粘上草木灰晾着便是。”
“哎...”他忽又重重一叹,对几人惋惜道:“唯一的遗憾,就是咱这粪肥少啊。”
“家家户户那点底子,匀到那么大片地上,跟撒盐似的。”
“否则掺些好肥到土里,保管咱那薯头长得又大又壮实!”
宋小麦闻言,笑道:“得嘞,这两日就麻烦您老带着大伙准备,粪肥的事,我去想办法!”
王氏一愣,侧首问来:“小麦啊,你准备去哪想办法?”
宋小麦眨眨眼,对着一家人神秘一笑:“前日我去镇里采买祭祀香烛时,遇到个收夜香的阿奶,便想让她将这些日子收来的夜香都留给我。”
“她看我给的价格合适,便答应了,还说她还有个侄儿也是干这活计的,在县里头!”
“我一合计,就给她多付了几天的钱,只等我去拉来!”
“唉哟!”
王氏一拍大腿,喜道:“这好啊!”
乔大爷也跟着一喜:“这东西在我们那都抢着收,你这丫头倒是运气好!”
几人说的你来我往,欢天喜地,却没注意到,被一家人评头论足的孩子涨红的脸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翌日
后山打地基的号子震天响,墨师傅提着一把木尺,在初具雏形的作坊屋基上来回踱步,对着村中过来帮工的汉子和匠人,时不时地提点几句。
汉子们在这和煦日光下,光着个膀子,汗珠顺着背脊簌簌往下淌。
一汉子嘿哟嘿哟的对着墨师傅高声应道:“好嘞墨师傅!”
“放心吧您就!”
“这是咱们村的作坊,大伙今后说不得就要靠它养活,咱可不敢马虎!”
墨师傅眼观鼻鼻观心,对此充耳不闻,目光嗖嗖,似一阵风般,落在挖排水沟上的一道人影上。
挖了一上午水沟的赵铁柱,也是满头大汗,眼看水沟越来越宽,就想歇着打个盹的功夫,忽觉背后一凉,下意识望了过去...
就这般毫无预兆的,跟那玄衣墨发的黑脸墨师对上了眼。
“...”
我嘞个亲娘!
咋就这么不遇巧嘞!
赵铁柱心底嗷嚎,忙不迭送的再次挥起了锄头。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