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商会是幽冥宗的幌子?"墨无痕在恶臭中传音。
"半真半假。"凌寒指尖凝出冰镜,映出外界的厮杀,"他们用镇魔棺碎片喂养九婴,天机阁则借机清理知情者。"
镜中景象突变。柳如烟的头颅高高飞起,紫晶坠落入白袍修士手中。墨无痕看见他抹去坠上血迹,露出底下"玄机"二字——这分明是天机阁炼器堂的标记!
"狗咬狗..."墨无痕忽然闷哼。丹田内炼化的妖力失控暴走,胸口云纹发出灼目红光。量天尺似有所感,骤然转向排水渠方位。
凌寒的冰魄剑刺入他气海穴:"忍住!"
墨无痕咬破舌尖才没惨叫出声。混沌气旋被强行镇压,妖力顺着经脉涌向右手,竟将掌心黑鳞炼成匕首形状。量天尺的金光扫过渠口时,凌寒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雪白肩头。
"大人救命!"她颤声娇呼,把墨无痕看傻了。
赤霄卫的剑光斩碎渠盖。凌寒顺势扑进为首修士怀中,指尖冰符悄无声息钻入对方丹田。墨无痕配合地举起药篓:"小的只是采药的,仙长明鉴啊!"
量天尺扫过两人,云纹令泛起青光。白袍修士皱眉:"南疆蛊修?"
"是是!"墨无痕挤出方言腔,"俺们寨子遭了瘴祸,特来玄阴坊求药..."他暗中催动黑鳞匕首,散发出淡淡的腐骨草气息——这是南疆特有的毒蛊味。
赤霄卫收起量天尺:"西郊十里内散修全部编入巡防营,三日后核查无误方可离坊。"
墨无痕点头哈腰地领了巡防令,背后冷汗浸透衣衫。他瞥见凌寒袖中滑落的冰渣,那是赤霄卫被冻碎的心脉。
子时的梆子响过七声,两人被押到临时营地。墨无痕躺在草席上把玩巡防令,铁牌内侧的云纹在月光下泛着血丝——这分明是种追踪咒印。
"寅时换岗,我们走鬼市水道。"凌寒传音入密,"四海商会的尸体里,有我要的东西。"
墨无痕望着营帐外游荡的赤霄卫,忽然咧嘴笑了。他摸出疤脸修士的铜骷颅令,令牌边缘沾着点金粉。这是锁魂金线的残渣,混在巡防令的追踪咒印里,足够引发场小爆炸。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妖云时,墨无痕捏碎了铜骷颅令。营地东侧突然腾起金雾,赤霄卫的怒喝与幽冥宗的骨哨声同时炸响。
"现在。"凌寒的冰魄剑斩开栅栏。
两人混在溃散的巡防队里冲向坊市。墨无痕回头望了眼量天尺,白袍修士正将紫晶坠按进九婴妖云——天机阁竟在借机修补镇魔棺封印!
"都是戏子..."他啐了口血沫,将巡防令塞进路过尸体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