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建筑开始降维。陈北河抱着春花滚下楼梯时,台阶突然变成阿波罗登月舱的舷梯。当第十三次咳嗽震波袭来时,少女的肺叶组织突然量子化,每个肺泡都包裹着微型历史场景——特洛伊木马正在支气管里燃烧,蒸汽机车从毛细血管隧道呼啸而过。
"时间熵值突破临界!"
苏明哲的机械骨骼浮现出河图洛书纹路。陈北河撞进药房时发现,所有药瓶标签都在逆向演化:抗生素退化成青霉菌,止痛药变回鸦片果。当他抓起杜冷丁注射器时,针头突然长出甲骨文,将药液转化为武王伐纣时的占卜龟甲碎片。
春花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最后一道震波击穿地壳,陈北河坠入时间深渊时看见人类文明史正被装订成册——每声咳嗽都像打孔机,在历史书的脊线上凿出装订孔。绿光舰队的潜艇正通过这些孔洞穿梭,用鱼雷修改关键历史节点。
"改写咳嗽频率!"
苏明哲的声音从西周青铜鼎里传出。陈北河拔出插在肋骨间的越王勾践剑,将剑锋抵住春花的声带晶格。当金属震颤与咳嗽震波共振时,整个二战时间线突然折叠成纸飞机,载着核弹密码飞向大禹治水的黄河决口处。
时间警察的舰队终于现身。陈北河在最后一秒将玉琮塞进春花喉咙,少女的咳嗽突然转为《广陵散》古琴谱的频率。所有历史裂缝开始愈合,但愈合处都留下了绿光舰队的潜艇尾迹——那些航迹正拼成父亲留下的末日坐标。
暴雨再次降临,陈北河在积水中看见自己倒影:每道皱纹里都沉睡着被修改的历史版本,而春花的下一次咳嗽正在喉骨间孕育新的时间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