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谱郑重地将东西收进怀里:“师父请教。”
徐真人道:“神假法真。一个有本事的法师,迟早会有自己的坛。等你有了自己法坛,招了自己的兵马,就需要造神出来给师公塑金身。想要忽悠信徒来拜,嘴皮子一定利索,编故事一定编得要真。”
黎谱点点头:“品牌效应,编故事上价值,我懂。”
“还有。张大胆是我临时敕封的打虎太岁,法术撑不了太久。若遇危险,请他上身的时候,定要在半炷香时间内脱险。”
“嗯。那我……”
“还有。你如果遇到追兵没地方躲,宝禾镇的钱真人是你的同门师伯。你见了他只需要说‘风不清云不净,一朵红花启复明’。念在同门之情,他会帮你渡过难关。”
黎谱心道:原来他是同门,不过他会帮我才怪。
“我知道了。那我……”
“还有。”
“师父的大恩大德徒弟无以为报!这些银子师父收着,如果徒弟还有回来的一天,一定好好孝敬师父,为你养老送终。”
黎谱赶紧打断了他的话,从袖子里掏出两个银元宝塞进徐真人手里。
啰里吧嗦的,再说下去张大胆就被火葬了。
“啊?还有钱?”徐真人直勾勾地黎谱的袖子。
“这次真是最后两块了。师父,再会!”黎谱调头就走。
徐真人不舍地望着徒弟的背影消失,最终颇为悲凉地抽起了竹筒烟。
…………
“表弟,走这边。”张大胆指路道。
黎谱加快脚步,抬头看天,晨光已经隐隐浮现。
奸夫淫妇做贼心虚,多半等路明了,即刻就会动身运尸去火化,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张大胆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不时低头看看自己的黑衣。
“表弟,我做了二十年车夫,就足足窝囊了二十年。没想到还可以做一回打虎武松。可惜死了才威风,也没人看得见了。”
黎谱道:“你想做武松?等我设了坛,封你做茅山步兵总都头。保你吃香喝辣,三妻四妾。”
张大胆喜道:“那可一言为定了。”
黎谱人高腿长,脚程很快,一赶几里路,终于到了宝禾镇。
他单刀直入,来到张大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