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谱又在衙门中溜达起来,没多久就被他找到了军械库所在。
他用铁丝撬开门锁,进去一看,顿时大失所望。
有上次经验,这次本也没有抱太大希望,没想到这次更惨。
大概是这附近比较太平,县里军费被县长和阿威这伙人吃光了,武备简直松弛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军械库里只零零散散丢着七八条汉阳造,每把都锈迹斑斑,开枪不炸膛都是阿弥陀佛了。
墙边堆放着几箱弹药,墙上黑黝黝一片全是霉斑,黎谱生出更加不妙的预感。
他撬开箱子,扒开上面发霉的稻草,取出一颗子弹。
用刀撬开底座,里面的火药果然已经受潮结块。
“妈的!用这他妈的破枪我还不如放炮仗!炮仗?对啊,我现在是凤凰男傍上孔雀女,有的是钱。”
黎谱随手丢掉子弹,离开了军械库。
衙门大院里,一些卖柴的樵夫背着干燥的荔枝木到了,他们将柴火高高搭起来,又将指定的五具尸体搬上柴堆。
一旁保安队员将火油浇到尸体上。
“队长!烧尸程序准备完毕!”队员向黎谱行礼道。
“嗯。点火。”黎谱下令道。
两名队员一左一右将火把一扔,火油被点燃,柴堆转眼燃起了熊熊大火。
黎谱拿出银元,在场一人分了一个:“留两个看火,其他人散了。”
阿威队长以吝啬着称,这些柴木也是队员从樵夫那里强征的,众人本已经自认哑巴亏。
没想到今天队长转了性,这么大方。
个个惊喜中混杂着面对未知的恐惧,总觉得队长另有目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啊!”黎谱放大了声音。
樵夫们连忙道谢离开,生怕走慢了队长又后悔了。
黎谱留下看了一会,眼看大火冲天,尸油在高温中滋滋作响,料定已经不会有太大问题。
便离开了衙门,转入小巷中,再出来时已经换回本来面目,衣服也变了一身。
“老哥!”黎谱朝不远处的黄包车夫招招手。
车夫连忙拉着车过来,点头哈腰道:“大爷!坐车?”
黎谱点点头,坐到车上:“去炮仗店。”
“好嘞。”车夫扶起拉杆,朝前方小跑。
黎谱见他满脸皱纹,问道:“老哥今年贵庚?”
车夫回道:“免贵免贵,我今年十六啦。”
黎谱一愣,他还以为对方四十多了呢,原来才十六岁。
风吹日晒催人老啊。
“你叫什么名字?”
“大爷,我叫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