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咙发紧,幽冥气息裹着腐叶味往鼻腔里钻,指尖的混沌符文被冻得发颤。
刚才还在和玄冥死磕的右手突然麻了——不是被攻击的疼,是某种更危险的抽离感,从丹田直窜后颈。
"主人!"红莲的声音像被掐住了脖子,我转头就见她半跪在地,狐狸耳朵耷拉成两截灰毛,雪白的尾巴尖在发抖。
她左手捂着心口,指缝里渗出淡金色的光,那是碑灵与她契约的印记:"碑灵...在哭。"她睫毛剧烈颤动,"它说幽冥锁链缠上了核心,李慕白把古碑和天劫棋局...锁死了。"
我后槽牙猛地一咬。
三个月前在藏经阁翻到的《古碑录》突然在脑子里炸开——那上面说过,古碑是上古修士镇压幽冥的锁魂阵眼。
可李慕白要这东西做什么?
抽离?
绑定?
我低头看向地面,裂隙里翻涌的黑雾正往古碑基座涌,像无数条黑蛇在啃食青石板。
"闭眼!"玄龟老祖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
这位总爱盘着龟甲打盹的化神老怪此刻全没了憨态,龟甲悬浮在我们头顶,壳面爬满的金色符文亮得刺眼,每道纹路都在"滋滋"冒火星。
黑雾撞上去就像雪落滚油,嘶啦作响地炸开,可更多黑雾从裂隙里涌出来,把龟甲染成了暗紫色。
"那小崽子早算好了!"玄龟老祖粗短的手指掐着法诀,龟甲上的符文开始扭曲,"你体内的混沌之力和天劫棋局有共鸣,他借古碑引动劫云提前!"他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得溜圆,"看天!"
我抬头。
原本湛蓝的天空像被人揉皱了的黑绸,九道紫黑色劫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云底翻涌着细碎的电蛇。
最中央那团云突然裂开道缝,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纹路——和古碑基座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逆劫共鸣..."我喉咙发涩。
《逆天劫典》里那行血字突然浮现在眼前:"当劫云纹路与镇压之物同根,是为逆劫共鸣,劫力翻三倍,魂飞魄散无轮回。"
掌心的汗顺着混沌符文往下淌。
我能感觉到丹田的混沌之力在发烫,不是平时运转的温,是被什么东西拽着往外扯的灼。
古碑方向传来"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碎了——是封印?
是锁链?
红莲突然扑过来,尾巴缠上我的手腕。
她额头全是汗,却硬撑着抬头:"主人,碑灵说...幽冥锁链在抽它的力量去补劫云。
再拖下去,古碑要崩,劫云要成!"
"老祖!"我攥紧红莲的尾巴,混沌之力顺着契约往她体内灌,"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