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那个穿月白道袍的影子不知何时站在血池边,他腰间的玉佩闪着幽蓝,和原主记忆里母亲临终塞给我的半块严丝合缝。
他伸手要拉我,指尖刚碰到血池水面,那些拉扯我经脉的丝线突然变得滚烫。
"别碰他!"
是幽姬的声音。
我猛地转头,看见她站在血池另一侧,指尖攥着半截断裂的傀儡丝线。
她的发簪歪了,露出耳后暗红的刺青——那是幽冥族公主的标记。
她盯着我身后的影子,瞳孔缩成针尖:"他在..."
"哗啦——"
血池突然掀起一人高的血浪。
我被冲得撞进池底,眼前一片猩红。
混乱中,幽姬的话被血浪撕碎,只听见最后半句:"...操控血池!"
意识模糊前,我攥紧掌心里的幽姬玉佩。
那玉还带着周青的体温,而池底的重剑突然发出嗡鸣——剑鸣声里,我听见父亲的声音在说:"寒儿,记住,剑封的从来不是别人。"
我是被一阵尖锐的刺痛惊醒的。
喉间腥甜直涌,手指无意识地抠进掌心——幽姬的玉佩还在,带着周青残留的体温,正隔着血肉灼烧我的经脉。
血池的腥气还黏在鼻腔里,可原本翻涌的血水突然静了,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小心!玄真子在操控血池!"
幽姬的尖叫刺得耳膜生疼。
我猛地抬头,正撞进她发红的眼底——她的傀儡丝线断成三截,正攥在发抖的手里,指尖渗出的血珠滴在地面,竟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纹路。
那纹路顺着血池边缘蔓延,眨眼间爬满整座秘境,勾勒出九只盘尾玄鸟,爪心各托着团幽蓝火焰——是幽冥族的困仙阵,专门锁化神期以下修士的命门。
"寒哥!"
有人拽我胳膊。
我偏头,周青半跪在地上,胸口的幽冥烙印还在渗金血,却硬是用染血的指尖在我掌心画了个"玉"字。
他的丹炉炸成了碎片,焦黑的涅盘丹残块散在脚边,其中一块还在冒紫烟——那是他用本命精血养了三年的引。
"困仙阵..."我咬着牙撑起身,混沌代码在耳后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