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沟的雪地上,王谦突然蹲下身:"看这是什么?"
众人围过来,只见雪地上有几个碗口大的蹄印,旁边还有坨冒着热气的粪便。
"狍子?"有人猜道。
"蠢货!"于得水骂了句,"野猪!还是头带崽的母的!"
王谦点点头:"现在分组,两人一队,追!"
年轻人们兴奋地散开。王谦却带着老猎户们慢悠悠跟在后面,时不时停下听听动静。
不到半小时,远处就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只见赵铁柱捂着屁股狂奔,身后追着头发怒的母野猪。郑三狗更惨,裤子被树枝挂住,光着腚挂在树上晃悠。
老猎户们笑得直不起腰。王谦举起水连珠,"砰"的一枪打在野猪脚前,吓得那畜生调头就跑。
晌午时分,只有五个人带回了猎物——除了原定的四个,还有个意外人物:于子明。这小子不知从哪逮了只肥硕的雪兔,得意洋洋地晃悠。
"算你一个。"王谦拍拍他肩膀,"正好缺个跑腿的。"
......
回屯的路上,老猎户们有说有笑。刘大川突然凑过来:"谦儿,陈副局长给的那批枪..."
"明天到林场领。"王谦看了眼垂头丧气往回走的落选者,"告诉屯里人,狩猎队出猎时,外围需要帮手,工钱按天算。"
老支书眼睛一亮:"这主意好!既不得罪人,又能多些人手!"
当晚,狩猎队五人在王谦家开会。杜小荷帮着端茶倒水,耳朵竖得老高。
"先说规矩。"王谦在炕桌上摊开张手绘地图,"第一,怀崽的母兽不打;第二,不赶尽杀绝;第三,猎物按功劳分,不许抢功。"
几个老猎户纷纷点头。于子明突然问:"要是遇到黑瞎子..."
"听我指挥。"王谦的眼神骤然锐利,"谁敢擅自开枪,滚出狩猎队。"
正说着,院外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众人出门一看,竟是林场的卡车,上面跳下个穿蓝色制服的干事。
"王队长!"干事敬了个礼,"陈局长让我送装备来!"
车厢里整整齐齐码着五支油光锃亮的56式半自动步枪,旁边是十盒子弹。围观的屯里人倒吸冷气——这可比猎枪威风多了!
王谦却皱了皱眉:"太扎眼了,换猎枪。"
干事为难道:"这...这是局里特批的..."
"那就再特批一次。"王谦语气不容置疑,"狩猎队用不上军械。"
干事只好讪讪地拉着步枪回去了。老支书急得直跺脚:"谦儿!多好的家伙式啊!"
王谦没解释,只是摸了摸山虎的脑袋。猎犬蹭了蹭他的手心,仿佛明白主人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五支崭新的双管猎枪送到了屯里。王谦把队员们召集到仓房,开始教他们保养枪械。
"枪是猎人的命。"他仔细擦拭着枪管,"不爱惜枪的,不配当猎人。"
窗外,二月的阳光照在雪地上,亮得刺眼。屯里的孩子们扒着窗台往里看,眼中满是崇拜。
杜小荷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心上人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冬天似乎没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