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罗文又看向周秉昆“但我还有一个要求——我想去你那北机厂看看,你们生产的拖拉机和微卡太棒了。再说我也想看看你们厂的实力,"
"我们是朋友不是,去的时侯保证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作为交换,"罗文突然贴近他耳畔,"我会在新车的仪表盘上刻上'纪念1945年延安'的字样。"他的呼吸带着雪茄的辛辣,"家父当年给史迪威将军供货时,曾在卡车油箱上刻过同样的铭文。"
窗外的《东方红》乐曲声渐歇,周秉昆透过窗口看见外贸部司长和一些领导,有说有笑的从外面进楼。
“这不算什么大事,但也得上面批准”周秉昆没有一口答应,外交无小事。
"事情谈完了,我上报后,再来聊具体细节,现在我们出去吧,你留下联系方式,你懂的。"周秉昆扣上中山装风纪扣。
"多利公司的执行董事,是我发小,我能和你们见面,多亏了他们帮忙,我现在和他们住一起,很容易找,"他最后看了眼茶几上的斯图贝克股票公告,"真想时间过快一点,等我杀回底特传,我要告诉工会和银行那帮犹太佬,斯图贝克要在东方重生了。"
罗文突然站起身,西装肩部的金线刺绣在夕阳下泛着微光。他对着周秉昆深深鞠躬,前额几乎触到保密守则的余烬:"谢谢你给了我希望,以后斯图贝克一直是你忠实的朋友。"
他直起身子时,蓝灰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火苗,"等汉密尔顿工厂组装新车下线那天,我会开着它去底特律"
周秉昆闪身到一边“不必这样,我们有共同目标,也算是同志了。”
会客室的门被同秉昆拉开,守卫战士的军笔挺守在门口,仿佛一尊雕像。
周秉昆回头招呼在收拾茶几上图册的罗文。
转身时听见罗文大声说:"周,你知道吗?我们家族有句箴言——"
"什么?"
"车轮永远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