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秉昆那番话说完,客厅里短暂的安静后,蔡晓光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认同与感慨:“雪琴,你听,秉昆说得在理。这时代,个人的志趣固然重要,但更得把精力放在为国家建设出力上。咱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虽说一个在工厂,一个搞艺术,可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让国家越来越好。”两人关系不经意间往前推进了步,称呼中透着亲密。
王雪琴轻轻点了点头,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晓光,你说得没错。就像我跳舞,以前只想着在舞台上绽放光彩,可现在想想,舞蹈也能成为鼓舞大家、凝聚人心的力量,在这特殊的年代,更有意义。”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目光与蔡晓光交汇,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理解与共鸣。
蔡晓光微微向前倾身,语气中多了几分热忱:“雪琴,我在北机厂当厂长,每天面对生产任务、技术难题,压力不小。但一想到这是为国家工业发展添砖加瓦,就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你在艺术团,肯定也能通过舞蹈传递出时代精神,激励更多的人。”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神情专注。
王雪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是啊,晓光。其实有时候排练很辛苦,身上的伤也总是好不了,但一想到能给大家带来力量,就觉得一切都值得。”她顿了顿,眼神有些羞涩却又满含期待,“以后,要是有机会,你能来看看我的演出吗?”
蔡晓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忙不迭地点头:“当然,我一定去!我还想着,等厂里生产任务告一段落,组织工人们一起来看,让大家也感受感受舞蹈的魅力。”说着,他又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到时候,你可得多给我讲讲舞蹈里的门道。”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里满是甜蜜与默契。此时,偏厅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依旧不断,蔡父蔡母悄悄从偏厅门口探出头,看到客厅里蔡晓光和王雪琴相谈甚欢的模样,相视一笑,脸上满是欣慰。
客厅的空气中弥漫着爱情的酸味,而偏厅的热闹,那是属于蔡乐乐他们的幸福时光。
周秉昆也看出来了,这群崇拜者中,只有王紫是那种热爱诗词到骨头里的人,其他人只是喜爱,而她是执着,是将梦想搬进现实的那种。
在她身上能看见他姐周蓉的身影,因为他也看见了她那种不一样炽热的眼睛。
咳嗽一声,周秉昆环视一圈,“你们现在仰望,佩服我或者其他诗人能写出唯美,唯情,能触动心灵的诗句,那是你们积累还不够,如果不能正视自已的心态,那么你们的热爱永远只能让自已止步不前”
周秉昆目光停留在王紫身上“如果想自已写出优美诗句,那就得平视你曾经崇拜的诗人,去研究他们的诗,而不是写诗的人”
是啊,怎么能去迷恋写诗的人呢,得多无脑的蠢人,比如周蓉。
但远在黔省的周蓉和冯化成就有点愁眉不展的从市区知青办往金坝村赶。
幸好大三线小镇通了客车,幸亏他们赶上了末班车,所以在太阳下山之前,两人踏上了回金坝村的山路,十多里而已,两三个小时而已。
周蓉走在前面,手里提着一根手刚好能握住的一米来长的木棍,这不是防狼的,而是打草惊蛇。
她她身材窈窕,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头顶盘成蓬松的发髻,一截削得光溜的松树枝随便插住。上身蓝色的帆布工作服,应该印有工区番号的右上方却缝块白布,白布上能隐约看到个“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