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嗅闻着食物的气味,在确认新鲜后便开始进食。
不一会,山林深处响起其他野兽的吼叫声。
猞猁舔了舔沾了血的嘴角,悄无声息地跃入更深、更密的灌木丛。
枝杈上挂了一缕它灰白的毛,随风轻轻晃动。
眨眼间,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远处林山中,雪橇和马拉扒犁在疾驰。
杨建设缓缓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枪口终于放了下来,手心里全是汗,“我还以为它会追上来呢。”
此刻他的心中有紧张,也有遗憾。
其实他在看到土豹子时就有一种狩猎的冲动。
这是他第一次在山里遇到土豹子。
作为猎人,他很想将它收入囊中。
乔奋斗也有相同的冲动。
白杜鹃望了望后方。
雪橇向前,林间只余空寂。
猞猁并没有追上来。
她松了口气。
她今天已经有了收获,再多一只猞猁并不能给她带来多少收益。
猞猁的皮毛的确能卖钱,但是最近几年局势紧张,她很少往外卖兽皮。
所以她今天根本没有杀死猞猁的打算。
她不是慈悲,而是敬畏。
山林里孕育出这样美丽的生灵,在不久的以后,它们的数量会越来越少,甚至绝迹。
她狩猎,她杀生,是为了活下去,而不是斩尽杀绝。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那些美丽的大猫能在这片严酷的天地间继续生存下去。
……
白杜鹃他们回到熊皮沟大队时,天都黑透了。
刘向红没想到他们会这个时候回来,家里没有留饭,只能披衣起来煮了点面条,让白杜鹃他们三个凑合着吃一点。
三人吃了一锅面条,出了一头汗。
乔春娣小心翼翼地揭开兽皮包裹着的熊头,看了一眼,吓的叫了一声。
“别看。”刘向红忙把兽皮重新包上,“大晚上的看了当心睡着了做梦魇着。”
乔春娣拍着胸脯,“太吓人了,这么大的熊脑袋,建设哥你们不怕吗?”
杨建设实在道,“当然怕了,所以才不让你去。”
乔春娣又问白杜鹃,“姐,你怕吗?”
“不怕。”白杜鹃淡定地喝着面汤。
乔春娣眼睛亮晶晶的,“姐,你为啥不怕,给我说说哩。有什么秘诀?”
白杜鹃放下空了的饭碗,“你只要见过更可怕的东西,就不会再怕什么熊瞎子了。”
这世间,最可怕的莫过于人心。
乔春娣觉得这话很有深意,但她无法理解。
“早点休息吧,明天杜鹃还要去砬子大队给林家送熊头。”刘向红催促大伙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