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丢了半条命。” 陈保柱满不在乎道,“不过正因为这样那些要饭的觉得我是个狠人,可以好好的调教跟他们要饭,后面就没有再撅我的腿儿。
不过他们也没给我花钱瞧伤,就弄了把草木灰按在我伤口上,我躺了十天才醒。”
白杜鹃只觉得头皮发凉。
陈保柱龇牙乐,“我没死成,后来我就跟那些要饭的行走江湖,学习各种讨饭的绝活。
我长大了就和他们称兄道弟,其实我心里没有一天不想弄死他们。”
“你后来弄死他们了吗?” 白杜鹃问。
陈保柱嘿地一声,“现在是新社会,我怎么能弄死人,我找了公安,把他们都抓起来吃了花生米,我后来还救出了好几个孩子,都把他们送回家了。”
白杜鹃从行李里掏出一个酒瓶,递给陈保柱,“只能倒一杯喝。”
“嘿,鹿血酒!” 陈保柱两眼放光,接过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美滋滋地放在鼻子下面闻着。
白杜鹃:“别闻了,赶紧喝吧,不然大鼻涕快流进去了。”
陈保柱喝了一小口鹿血酒,眯缝起眼睛,“无妨无妨,全当是添口下酒菜儿。”
白杜鹃:“……”
好吧,这话真的恶心到她了。
不得不承认,在毒舌这块,陈保柱和苏毅安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苏毅安会反击,像个炸了毛的刺猬。
而陈保柱则是彻底躺平:他就是屎,谁沾谁恶心。
……
白杜鹃和陈保柱又在冰面上走了六天。
眼看所剩食物不多了,前面领队的大白突然叫起来。
白杜鹃看向远处。
冰面上隐隐有数个人形轮廓。
“那是恰喀拉人的神明。” 陈保柱道。
白杜鹃催促狗子们向着木头人的方向前进。
大甸子上,一个个木头雕刻的人伫立在北风中,肃穆而又诡异。
“这是什么神?” 白杜鹃问陈保柱。
“可能是老太太神。” 陈保柱努力辨认了一番,“恰喀拉人雕刻神只能用椴木,一般的木头都不准用,也不能用泥捏,或是用石头雕刻。
他们认为,人是神用木头雕刻出来的,所以人用木头雕刻神的时候,神一定知道。
所以人雕刻的是哪个神,神自己心里清楚。”
白杜鹃:“哈?”
她还是头回听到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