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侧身,短剑狠狠扎进娃娃鱼的背鳍。那畜生吃痛,尾巴疯狂拍打水面,激起的暗流差点将张纲掀翻。趁着它挣扎的空档,张纲终于割断水藤,拼尽全力往石笋游去。
石笋顶端果然嵌着颗鸽蛋大的夜明珠,在幽暗的水中散发着柔和的绿光。张纲刚伸手抓住夜明珠,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 憋气太久,肺部像要炸开一般。
他转身想往水面游,却发现四周的水藤突然都活了过来,如同无数条毒蛇缠向他的四肢。就在这时,一道青影从崖顶跃下,紫竹拐杖在水面轻轻一点,那些水藤竟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瞬间缩回了潭底。
“上来吧。”
老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张纲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出水面,他瘫坐在潭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里紧紧攥着那颗夜明珠。
“这关…… 我过了?”
老者接过夜明珠,随手扔进身后的陶罐:“心诚则灵。” 他转身走进竹屋,取出一件干净的道袍,“换上吧。明日一早,随我下山。”
张纲看着身上的道袍,突然想起那两名昏迷的士兵:“晚辈的同伴……”
“他们的伤不重,明早就能醒。” 老者往火堆里添了些松柴,“今夜就在这里歇息,不会有人再来打扰。”
夜深人静时,张纲躺在竹榻上辗转难眠。窗外的瀑布声如同万马奔腾,却掩盖不住远处隐约传来的狼嚎。他摸了摸怀里的短剑,突然想起赵二柱临死前的眼神,眼眶不由得一阵发热。
“放心吧二柱,” 他在心里默念,“我一定会把张陵道人带回去,一定能打退匈奴人。”
天刚蒙蒙亮,竹屋外就传来了士兵的咳嗽声。张纲一骨碌爬起来,推开门看到那两名士兵正跟着药童练习吐纳,脸色比昨日好了许多。
“将军!” 脱臼的士兵看到他,激动得差点跪倒,“我们还以为……”
“起来吧。” 张纲扶住他,目光扫过两人身上的灰布短打,“道人说今日下山,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另一名士兵拍了拍腰间的弩机,“药童给了我们些迷药,说是遇到野兽能用上。”
这时,张陵道人背着个竹篓走了出来,里面装着些干枯的草药和几卷竹简。“走吧。” 他的脚步轻快得不像个老者,紫竹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的节奏,竟与三人的步伐完美契合。 下山的路比上山时更加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