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承白大概已经猜到了,可大概猜到跟被直接挑明,却是全然不同的感受。
他轻轻皱着眉头,情绪压抑低落的连贝贝都感觉到了,抬头去看他。
“南非洲、M洲、北大陆,这不是你们这群青年才俊实现理想的地方。”
宁言坐在他的对面,隔着噼啪燃烧的火堆,却仿佛站在高处往下俯视,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怜悯与不屑。
他冷漠道:“你应该去京城,去曼拉,去费里克城,去哈马亚斯……你应该成为金融街的上流精英,财阀新贵,而不是出现在丛林里,拿着你从课本上学来的知识,去试图教化那群茹毛饮血的野兽。”
“野蛮还没有退却的地方,枪械拳头才是唯一的真理,你的知识成为不了武器,你的仁慈会成为最终架在你脖子上的刀。”
“……”
许久过去,久到火都要灭了,宁言忍不住往火堆里丢了根木柴。
火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驱散了身体里的寒冷。
喻承白编织花环的手再次动作起来,他看起来被说服了,眼神平和宁静,柔声问道:“能问问你为什么会在丛林里吗?”
宁言一愣,抬头看向他,没有说话。
火光映照着男人的美如冠玉的面容,像天边被染红的晚霞,宁静温和。
“不能。”宁言说。
“好的。”喻承白总是很有礼貌跟教养,想了下,又道,“你会愿意跟我离开吗?”
宁言又是一愣,诧异地看着他,没有说愿意,也没有说不愿意。
他觉得很震惊。
眼睫跟着瞳孔轻微颤动。
“我只会杀人。”宁言看着他的脸,说了这几天来,最真诚的一句话,“我最擅长的事情,只有打架跟杀人。”
“真巧,我最不擅长的,就是打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