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许久,久到窗外的蝉鸣都变得刺耳。最终,他移开目光,低声道:“落雁,你很好,只是……” 只是他的心,早已给了别人。
那“只是”二字,像一把钝刀,将落雁最后一点希冀割得粉碎。她强笑着点头:“我知道了,萧郎。” 转身时,眼泪终于决堤。原来她用尽心力的强求,不过是在他的世界里,扮演着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
柳如眉很快察觉到萧彻对落雁的一丝不同,妒火中烧。她开始变本加厉地刁难,先是诬陷落雁偷了她的珠钗,将她掌掴至嘴角溢血;后又在萧彻面前哭诉,说落雁觊觎主母之位,暗中魇镇。萧彻起初不信,但架不住柳如眉日日吹枕边风,加上落雁本就身份低微,百口莫辩。
一次,柳如眉“不慎”落水,醒来后直指是落雁推她。萧彻看着跪在地上,浑身湿透的落雁,眼中第一次有了冰冷的怀疑。“落雁,是不是你?” 他问。
落雁抬头,望着他,那个她爱了五年,求了三年的男人。雨水混着泪水从她脸上滑落,她笑了,笑得悲凉:“萧彻,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挥手让家丁将她拖下去禁足。那一刻,落雁忽然觉得累了。这场以爱为名的强求,早已变成了一场互相折磨的闹剧。她困在他的后院,耗尽了青春与情意,而他,也被这场没有爱的婚姻,磨去了曾经的清俊与温柔。
禁足的日子,阴冷潮湿。落雁病倒了,咳得撕心裂肺,却无人问津。只有一个忠心的老嬷嬷偷偷给她送些汤药。老嬷嬷看着她消瘦的模样,忍不住落泪:“姑娘,何苦呢?这萧府,哪有你的容身之处?”
落雁只是摇头,望着窗外一方狭小的天空。她想起那年江南的雨,想起他递来的青衫,那时的他,眼中还有温度。如果当初没有那一场雨,没有那一次强求,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