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站起来,差点就要跪在黑子面前磕头谢恩了。
郑玉蝉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她只得强撑着凑近珍珠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快速交代,“你去我的库房拿银票!记住!千万不能惊动任何人!尤其是老爷,知道吗!”
“是!夫人!奴婢一定办到!“珍珠连忙点头,被一个地痞蒙上眼,几乎是拖着带出了院子。
珍珠一路狂奔,一回到徐府,就按照郑玉蝉的指示,取了五百两银票出来,避着众人重新回了破院。
黑子拿到银票,这才满意地挥手,“徐夫人,你可以走了!”
郑玉蝉被松绑,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珍珠赶紧上前搀扶住她,两人相互支撑着,踉踉跄跄逃离了破院。
直到拐出巷口,感受到喧闹的街市,她们才敢大口喘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冰凉一片。
看着郑玉蝉主仆狼狈消失的背影,黑子身边的一个心腹凑近,眼中有凶光一闪而过,“黑爷,这娘们儿不能留,留着她后患无穷,要不要……”
说着,那人抬手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
黑子眼神阴鸷,过了一会缓缓摇头,“算了,这次咱们兄弟几个都受了伤,风头正紧,不能节外生枝。至于那个蠢妇……大户人家最重脸面。她今天来这种地方,还被人绑了勒索,这种丑事,只要她脑子不进水,就绝不可能往外吐露半个字!说了,她自己这辈子就完了,徐家和郑家都容不下她。五百两买个平安,她心里明白的很。哼!杀她,不值当的,脏了咱们的手!”
沈安安最近这段日子一直在镇上忙活,好几天都没顾得上去豆腐作坊看看。
今天一进作坊,沈大福就一脸凝重地迎了上来。
“安安,你可算是来了,最近作坊有人不安分。”
沈安安心中一凛,面上却是不显,“知道是谁吗?”
“是周大虎。”
沈安安眉头微蹙,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当初作坊招人时,周大虎的娘张腊梅曾哭哭啼啼找到她跟前。
说她自己常年卧病,药罐子不离身,家境如何艰难,恳求沈安安能看在同村的份上给她儿子周大虎一个机会。
当时沈安安并没有看上周大虎,因为他样样都不出挑。
可沈安安念及张腊梅孤儿寡母生活不易,最终还是留下了周大虎。
没别的,就当帮衬同村人吧。
没想到,这才多久,大哥竟然说周大虎有问题。
“他怎么了?偷懒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