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的效力只能让她勉强掀开一个眼缝来,视野发花,只能模糊看到孟宴卿近在咫尺的脸。
“滚……”她艰难地挤出这个字,声音细如蚊吟。
孟宴卿低笑一声,指尖抚过她的脸颊:“你总是这样,遇到一些事就倔着不低头。”
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脖颈下滑,粗糙的手掌停在衣襟处:“你以为攀上大长公主,就能摆脱我了?”
许栀浑身发冷,一身鸡皮疙瘩都竖起,胃里止不住地翻涌起来。
她拼了命地想要集中涣散的意识,她不想就这样任人宰割,
“孟宴卿……”她喘息着,试图拖延时间,“你就不怕、他治你的罪?”
“怕?”孟宴卿嗤笑,手指轻轻一挑,很开就解开了她领口的第一颗盘扣,“等生米煮成熟饭,你猜陛下是信你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还是信我这个朝廷重臣?”
许栀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但她能感觉到孟宴卿炽热的呼吸越来越近。绝望焚烧着她的意识,她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灼热。
是青铜镜!
那块一直贴身携带的青铜镜,此刻正烫得惊人,仿佛一块烧红的炭,让她抓住了一瞬意识。
机会!
许栀拼尽了全身力气,猛地咬破了舌尖。剧痛让她短暂地清醒了过来,她一把推开了孟宴卿,踉跄着滚下了床榻。
“还想跑?”孟宴卿不慌不忙地起身,好笑地看着她挣扎,“醉仙楼外全是我的人,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许栀没有回答,她颤抖着手探入衣襟,一把握住了那面滚烫的青铜镜。
就在指尖触到镜面的刹一那,一道刺目的金光迸发出来。
“什么东西……”孟宴卿下意识抬手遮眼。
许栀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一股熟悉的眩晕感猛然袭来。在她即将失去全部感官之前,忽然对上了孟宴卿瞪圆的瞳孔,他眼中含着惊恐,狰狞地朝着他扑了过来,许栀下意识地将青铜镜狠狠砸向了地面。
“砰!”的一声脆响,铜镜碎裂,许栀的身影也如烟雾般消散无踪。
“哗啦——”
场景一转,许栀一下子重重跌进盛满冷水的浴缸,猛地被呛了一大口水,她手忙脚乱地抓住浴缸边缘,凉水入肺,害得她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