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殷霁珩立刻应道,起身时还顺手理了理她凌乱的鬓边碎发,“那三日后我再来。”
他走得干脆,却在门口绊了一跤,但很快又站直了身,逃也似的走了。许栀望着那道仓皇离去的背影,才瞧见他耳尖透出的一点粉红。
暮色渐沉时,许栀才得空打开那锦囊,一眼就瞧见藏在其中的纸条。
展开后便是两行工整字迹:“若应此事,我与你可分榻而眠。靖王府已备好一处古物修复间,器具俱全。膳房会依据你的口味为你做你爱吃的桂花酥。”
许栀心口轻轻颤动,将纸张铺平,放到一旁的妆匣里,扭头瞧见夕日落下,只余侵染的几缕霞红云彩飘荡于屋檐间。
翌日午后,天晴有风,吹得院子中树叶簌簌作响,就像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姑娘,靖王府又送东西来了。”如桃捧着雕花漆盒站在帘外,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雀跃。
许栀解开丝带,盒中整整齐齐码着好几本古物图鉴藏书,许栀一本本翻过去,眼睛亮了又亮。
这其中还存有不少失传全本,后世再难寻得。对于一个曾经的考古学者来说,这是最珍贵的一手资料。
“这……”许栀的指尖悬在纸页上方,不敢落下。
“殿下说啊,这是聘礼的第一样,”如桃抿嘴笑道,“后头还有三十六抬呢!”
风声忽然变大,许栀望着铜镜中愣神的自己,猛然瞥见发红的耳尖,一下又想起三日前殷霁珩跪在她面前与他说成亲时那双凤眼里藏不住的紧张。
他说要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说要让她不再受流言侵扰。
她忽然又想起许久之前,自己回到现代打算与大周王朝一刀两断的时候,古铜镜中传出来的真切表白。在那之前,许栀没想到他藏了这样深沉的情感。
他找了自己三年。
“备轿。”许栀突然起身,“去大长公主府。”
夜幕中的公主府灯火通明。许栀刚下轿,就听见花厅里传来议论声。
“你当真打算和许姑娘成亲吗?”大长公主嗓音中难掩担忧,“我知道她是你心心念念寻了许多年的那个人,可、可这些天来,你为她劳心劳力,而她又和武安侯有恩怨,若是成亲,只怕你会陷入他们的漩涡当中。”
“阿姐,”殷霁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知道的,我只要她。”
许栀的脚步骤然停住,风贴着她的裙摆吹过,吻上她的脚踝。
“唉……”大长公主殿下重重叹息一声,“我忽然不知先前帮你护下她,究竟对不对了……”
“可阿姐你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