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中的红衣女子缓缓抬头,长发如墨般散开,露出那张与阿椿极为相似的脸。
她的手腕和脚踝被茶纹锁链束缚,每动一下,血池便泛起涟漪,七盏茶器随之摇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姐姐......?"阿椿的声音发颤,下意识后退半步。
红衣女子轻笑一声,锁链哗啦作响:"二十年不见,连亲姐姐都认不出了?"
陆荼挡在阿椿身前,四颗茶种在掌心悬浮,随时准备爆发:"你是巫茶叛徒?"
"叛徒?"红衣女子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我只是第一个看穿真相的人。"
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那里没有心脏,只有一个漆黑的空洞,洞中悬浮着一颗暗红色的茶种!
"茶瘟的源头......"白芷倒吸一口凉气,"她把自己炼成了容器!"
血池突然沸腾,七盏茶器同时震颤。
红衣女子——她自称"红药"——的声音在池面上回荡:"二十年前,巫茶一脉发现初代神农留下的预言——七脉归一之日,茶祖将借体重生。"
锁链绷紧,她被迫仰起头:"我们姐妹被选为祭品,妹妹承载'净'之力,我承载'秽'之源。"
阿椿的眼泪砸在血池里,激起细小的浪花:"所以你逃走了......"
"不。"红药冷笑,"是我主动接受了'秽'。"
她突然发力,锁链寸寸断裂!血池掀起巨浪,七盏茶器飞向空中,器身浮现出七张人脸——正是已经陨落的七脉掌教!
"因为他们发现,预言漏了一句。"
红药跃出血池,湿漉漉的红衣贴在身上,宛如第二层皮肤:
"双生巫女,可逆天命。"
药王茶冢开始崩塌。
红药每走一步,就有更多记忆画面从血池中浮现:年幼的阿椿被绑在祭坛上,红药拼命阻拦却被长老们打伤;她盗走《净雪茶方》逃出巫茶一脉,却在最后关头被种下"秽种";逃到药王谷求援,却被大长老囚禁在茶冢......
"他们想用你净化茶瘟?"赤霄的剑指向红药咽喉,"那你为何引茶瘟入谷?"
红药不躲不闪,任由剑尖刺破皮肤:"因为净化从来不是解决之道。"
她突然抓住阿椿的手,两姐妹接触的瞬间,阿椿后颈的茶纹突然暴长,转眼就覆盖了全身!
"唯有净秽合一,才能——"
陆荼的四颗茶种轰然爆发,强行将姐妹俩分开。红药被震退数步,撞在茶冢石壁上,嘴角溢出血丝,却笑得更加肆意:
"晚了......茶宴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