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片擦过她的鬓角,玉簪的鹤羽被削掉半片,却在落地时化作金粉,修补了凌云志护心甲的裂痕。他回头看见她,眼中闪过剧痛:“谁让你出来的!”却在看见她无恙时,眸中泛起微光。
当夜,两人在戏楼密道里清点伤兵。黄小蕾用金粉为伤员绘制护心咒,忽然发现每个咒文中心都藏着极小的“云”字——那是她下意识的牵挂。凌云志靠在石壁上,望着她被硝烟熏黑的脸,突然笑了:“小蕾,你知道吗?你舞水袖时,像极了青玄界的藤妖。”
“将军又说胡话。”她红着脸避开他的目光,指尖划过他护心甲的鹤形纹路,“这钢板上的刻痕,倒像是从第二世的剑鞘上拓下来的。”
凌云志怔住。他确实在昨夜梦见雪山,梦见自己握着嵌丹剑,剑鞘上的鹤形纹路与这钢板一模一样。更奇的是,梦中的小徒弟,耳后竟也有片枫叶胎记。
戌时三刻,日军的探照灯扫过戏楼飞檐。凌云志站在戏楼顶层,看着黄小蕾在月光下舞剑——她用金粉在地面画了巨大的并蒂莲,水袖每扫过花瓣,枫叶就化作利刃悬浮空中。
“这是奴家新创的‘枫林剑阵’。”她喘息着收势,金粉顺着她的汗水流淌,在戏服上显形出第二世雪山的轮廓,“用将军的血激活,能挡千军万马。”
凌云志抽出军刀,刀鞘“保国”二字与金粉共鸣,刀刃竟长出枫叶状的光刃。他跟着她的步法旋身,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恍若青玄界的阴阳鱼——阳鱼是他的剑,阴鱼是她的藤。
“小蕾,若有来世……”他的刀在她水袖间游走,却始终避开花瓣,“我定寻你在鹤归林,不再做这乱世将军。”
“将军可知,奴家早已在青玄界的劫纹里,刻了七世的同归?”黄小蕾突然贴近,玉簪的鹤羽扫过他后颈的伤疤,“第一世做戏子,第二世做鹤妖,第三世做双生龙……无论哪一世,奴家的藤,都要缠着将军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