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的黄小蕾靠在懒人沙发上,看着凌云志翻看她的素描本。他的手指停在一幅儿童画前,画着戴银铃的小女孩和佩项链的小男孩,在老槐树下分食槐花饼。
“这是你小时候?”他指着画中男孩后颈的蝶形胎记。
她点头,鼻尖泛起酸意:“爷爷说,我出生时就戴着银铃,说有个小哥哥会带着项链来娶我。”顿了顿,轻笑,“现在想想,像童话。”
凌云志的指尖划过画中男孩的掌心,那里有极小的剑形纹路。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童年,母亲总在睡前抚摸他后颈的痣,说“那是蝴蝶停驻的印记”。此刻黄小蕾的侧脸在阳光里柔和得像幅水彩画,让他想起五世春分日,她靠在老槐树下发呆的模样。
“小蕾,”他忽然开口,“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胎记,像拼图?”
她的睫毛猛地颤动,银铃吊坠在胸口发出几乎听不见的清响。这个问题,她在镜子前比对过无数次:他的蝶形痣,她的剑形纹,合起来正是并蒂莲的轮廓。
傍晚的龙城突然飘起冻雨,凌云志望着落地窗外的老槐树,枝叶在风中狂舞。黄小蕾抱着毛毯走来,指尖划过他西装袖口的褶皱:“凌教授不回家吗?师母该担心了。”
他低头看表,妻子的视频通话图标在手机屏幕闪烁。鬼使神差地,他按下静音键。
两人并排坐在窗边,看冻雨在玻璃上划出痕迹。黄小蕾的头轻轻靠在他肩上,雪松味混着中药香钻进鼻腔,让他想起五世双生泉的水雾。她的银铃吊坠贴着他的西装,隔着布料,他仍能感受到那抹微凉——像四世低温舱里,她贴在他胸口的冰晶护甲。
“凌教授,”她忽然轻声说,“你后颈的痣,让我想起老槐树的年轮。”
他转头,看见她镜片后的眼睛映着自己的倒影,耳后的剑形纹在冻雨的反光中格外清晰。冲动突然涌上来,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耳后,像触碰五世的银铃:“你的印记,像把小剑,劈开了我三十年的人生。”
深夜十点,凌云志站在玄关处,看黄小蕾往他口袋里塞暖宝宝。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带着中药的余温:“路上别受凉。”
防盗门关闭的瞬间,他忽然转身,抓住她欲收的手。两人的掌心相贴,蝶形与剑形的掌纹在暖光中重叠。她的瞳孔骤然收缩,银铃吊坠发出清越的鸣响——这是今生第一次,他们的胎记真正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