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姬陵的纯白穹顶染上青铜锈斑时,陈玄夜正跨过亚穆纳河断裂的桥梁。右臂碎片指引器突然爆出火花,显示屏上的恒河流域地图被血色覆盖,德里方向传来防空警报的嗡鸣。
"还剩八时辰!"陈玄夜踹开变形的摩托车,青铜化的车轮仍在空转。街边神像突然睁开第三只眼,湿婆手中的三叉戟迸发青光,将柏油路面劈出二十米深的沟壑。
沟底渗出银色液体。陈玄夜翻滚避开飞溅的汞珠,发现沟壑尽头是坍塌的地铁站。湿婆神像的青铜手臂突然伸长,三叉戟刺穿广告牌上的三星堆面具图案——那正是第四枚碎片的坐标。
地铁隧道回荡着齿轮咬合声。陈玄夜摸黑前行,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的瞬间,呼吸骤停——数以万计的青铜蛇缠绕成湿婆神像,蛇尾连接着瘫痪的地铁列车,车厢里挤满青铜化的乘客。
"纳迦..."陈玄夜扯断缠住脚踝的青铜蛇,鳞片刮擦声在隧道激起回音。湿婆神像突然转头,第三只眼射出的光柱熔穿十节车厢,暴露车厢底部镶嵌的星核碎片。
隧道突然渗入恒河水。陈玄夜攀上车顶,看见水流裹挟着青铜鳄鱼涌来。碎片指引器突然报警,显示屏浮现梵文:"毁灭即新生"。他挥拳击碎车窗,抓住垂落的电缆荡向碎片所在的车厢。
湿婆神像的三叉戟突然分裂。陈玄夜在戟尖间腾挪,青铜右臂擦过碎片瞬间,皮肤下的血管突然浮现古蜀文字。碎片迸发的能量波掀翻整列地铁,湿婆神像在坍塌的隧道里发出机械梵唱。
地底涌出滚烫的硫磺气体。陈玄夜护住碎片冲出地铁口,德里红堡的城墙正在龟裂。碎片突然挣脱掌控,飞向红堡了望塔——塔顶坐着青铜化的甘地像,摊开的手掌缺失的正是碎片形状。
"警报!仰光碎片能量共鸣!"右臂突然不受控地指向东方。陈玄夜撞破红堡城墙时,看见甘地像胸腔内的星图——喜马拉雅山脉被标注出血色光点,徐福的金属化身正站在珠峰顶端冷笑。
湿婆神像如同从恒河中苏醒一般,缓缓地从河底爬出。它那巨大的身躯在水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