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线索像散乱的拼图,隐约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真相。
“会的”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语气斩钉截铁。
“你放心睡,说不定一觉醒来,睁开眼就能看到爸爸站在门口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信心。
又过了一小会儿,旁边床铺上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球球似乎终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了。
小柱更是早就没了动静,睡得像头小猪。
只有最外侧的大柱那边,似乎还醒着,偶尔轻轻翻个身,被子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这孩子,心思也重。
陈明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景园安静的夜景,摩天轮的灯光孤独地旋转着,他的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开。
他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片浓雾的边缘,前方是更深、更浓的未知。这“天黑”,恐怕远不止夜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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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远离景园灯火的围栏阴影处,一点猩红的烟头被狠狠摁在地上,碾碎。
“开工!”
黑暗中响起一个压低的声音。
“妈的,今儿必须把买这破钳子的钱给赚回来!”
另一个声音嘟囔着抱怨,听起来有些不情愿。
“就这点出息?”
“彪哥说了,干完这票,大老板给的钱够你去县里洗脚城泡上一个月!”
旁边有人嗤笑。
“工具钱?那算个屁,毛毛雨啦!”‘咱们末夏村的男人可都是操大的,这算个逑!’
“嚯,大彪哥,下次还有这种好事儿可得想着兄弟们啊,咱可都是一个村儿出来的,不能忘了本!”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起来,语气里带着贪婪和一丝兴奋。
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
领头的卢大彪始终没怎么说话。
此刻借着稀疏的月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对这些人的议论不置可否。
他只关心能不能顺利进去,搞到上面点名要的“好东西”。
“少废话!”
“阿强,把电网那块儿弄开,手脚麻利点,别他娘的搞出太大动静!最近这破园子里人多眼杂”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厉。
被叫做阿强的男人闷声应了一声,从包里掏出绝缘橡胶手套戴上,又拿出大号的钢丝钳和扳手走到电网前。
几下利落的操作,伴随着轻微的金属扭曲声和几不可闻的“滋啦”声。
电网下方被剪开了一个足够成年人弯腰钻过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