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剂烟雾中浮现出无数被抹除的历法:用潮汐计日的海民历、以彗星回归为纪元的巫觋历、靠三叶虫蜕壳计时的深海历......这些历法残片正在攻击李凌霄的视网膜编辑器,试图覆盖主流的太阳历体系。
"允许我接入痛觉神经!"星澜的铜人残臂刺入李凌霄脊椎,"用《齐民要术》的疼痛记忆覆盖......"
剧痛让李凌霄的瞳孔分裂成双重农谚系统,左眼流转"清明前后种瓜点豆",右眼闪烁"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当两种农谚以量子纠缠态扫视历法毒素时,那些异端时间突然安静下来,自发排列成耕种时序。
"他们不是异端!"李凌霄的声带振动出《诗经·豳风》的旋律,"是被主流历法压抑的农耕本能!"
神农鼎突然集体沸腾,鼎内飞出三百六十颗带有时差病的恒星。星澜的播种器自动切换为星象模式,将《授时历》铜人数据编译成补天网,却见李凌霄扯断补天网的经线,任由恒星坠入农耕时序形成的沟垄。
"让星象回归农时!"他的混沌灵脉在虚空中犁出二十八宿形状的田畦,"天蝎座对应霜降畦,猎户座并入芒种渠......"
坠落的恒星在田畦里生根发芽,星芒化作《陈旉农书》记载的占候图谱。当月璃将精灵火注入天狼星畦时,这颗凶星竟结出了能中和历法毒素的嘉禾!
神农鼎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肠鸣音,鼎身浮现出甲骨文"晨"与玛雅太阳历的咬合纹路。李凌霄的视网膜编辑器过载,在虚空中投射出浑天宗与宣夜派分裂的真相——
公元前104年的长安郊野,司马迁正将太初历误差刻在竹简背面。浑天说与宣夜派的创始者原是同一农夫,他在观测星象时突然领悟:所谓"浑天如鸡子"与"元气无垠",不过是同一块农田在旱季与雨季的不同形态!
"天道岂能分割?"老农用锄头在田间画出宇宙模型,"浑天是播种时的圆,宣夜是收获时的方......"
话未说完,前来收取历法的太史令官斩断了老农的双手。浑天说被铸成青铜仪,宣夜说被编为图谶,而老农流着血的断掌在泥土里长成《泛胜之书》的残卷。
"原来我们争夺千年的......"星澜的节气阀门喷出带铁锈味的叹息,"不过是同一个农夫的左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