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瑜太坏了,简直像是最任性最自私的小女巫。
她甚至贪心地想拥有他的纵容的同时又不允许他的爱。
她说没人能管了她的心,却把沈灵均的心划为了私有物,不准它自由。
沈灵均不是没有脾气的小狗,他俯身,目光沉沉审视着她,伸出手扼住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大拇指在她致命的动脉上游移,粗糙的薄茧剐蹭出窸窸窣窣的战栗。
星瑜漂亮白净的小脸却没任何恐惧的神色,眼睛光彩夺目,像是所有光都从她眼底倒映出来。
她安安静静注视着他,就像是在思忖一个犯人是为何走到这个地步的。
没有厌憎,没有悲悯,就是一种很平静的目光。
可沈灵均却受不了这目光了,他偏开头,脸色发青,眼睫湿漉漉的,有几颗泪从睫毛中间往下滚,在星瑜看清之前,他指尖上移,遮住了她那双过于剔透光亮的眼睛。
他不想把自己还算文雅冷静的外皮撕开,露出肮脏的,长满了红锈迹的内里。
这一方面让他卑怯,另一方面又生出恨意来。
或许这恨意是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开始慢慢滋生了,而之后的梦境就像是一场春风,风吹过,一荒原的恨意便随风窸窣摇摆了。
人总是这样,得不到爱,就会滋生恨,因她在,地狱成了天堂,因得不到她,活着就成了地狱。
星瑜握住沈灵均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扯下来,扬起白的像冬天的小脸,天真又带着邪恶的腔调。
“沈叔叔,我渴了,我要喝水,你给我倒。”
明明该如履薄冰的时刻,星瑜却犹如平常,还使唤沈灵均给她倒水。
该说她恃宠而骄吗?!不是很明显吗,洋洋得意于握到了他的真心,然后当着他的面明晃晃地表现出虽然她不打算要他的心,但他的心还是很好利用的神态来。
太坏了。
沈灵均牙齿咬到咯吱作响,他第一次那么恨星瑜,想把她抽骨扒皮,吞吃入腹,连一点渣都不打算剩下。
只有被他藏进身体里,她才不会作乱。
也许还是会作乱,她才不是那种乖女孩,但如果能一直折磨他,只折磨他,他也会狂喜到血液沸腾。
沈灵均没反应,星瑜就伸出手臂去扯他的领带,指尖攥着光滑的绸布领带,硬生生攥出褶来,晃了晃,声音有意放甜了些。
“沈灵均!我渴了……就算是罪人,也能喝口水吧。”
星瑜眼睛纯澈无辜,倒像是被特权阶级压迫的可怜小女孩。
沈灵均气笑了,一贯的技俩,真是轻车熟路啊。
她真的以为他没脾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