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轿厢在钢索断裂般的震颤中坠入黑暗，林雨袖口残留的淡金色血渍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光泽。
萧凌不动声色地将战术腰带调整到触手可及的位置，卡牌匣里沉睡的七张底牌硌着掌心发烫。
当升降梯发出老式打字机卡壳的声响时，他忽然想起母亲笔记里褪色的批注：所有机械造物停止运转的时刻，正是卡牌师最危险的时刻。
"别碰扶手！"韩雪的警告慢了半拍，石锋的机械义手已经迸溅出蓝紫色电火花。
中阶武者旋身甩出三枚棱形镖，钉在轿厢顶部的锈蚀齿轮精准卡住下滑装置。
金属摩擦的尖啸声里，萧凌嗅到某种发酵的甜腥味——就像避难所地窖里那些泡着变异蜥蜴的福尔马林罐子。
轿厢门在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中豁开豁口，石锋的震荡斧劈开最后一道合金闸门。
腐坏的空气裹着荧光苔藓扑面而来，林雨背包里的辐射检测仪突然发出垂死般的蜂鸣。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环形实验室里，三十米高的圆柱形培养舱直插穹顶，暗绿色营养液中悬浮的类人生物正在蜕皮——那些簌簌剥落的皮肤碎片在半空凝结成卡牌形状，又在触及培养液的瞬间融化成血水。
"原来卡牌具象化的秘密在这里。"萧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战术手套擦过控制台时带起细碎冰晶。
他的卡牌系统突然开始自动检索，视网膜上疯狂滚动的数据流与培养舱表面的能量纹路产生共鸣。
穿着暗红色防护服的身影从环形走廊的阴影里浮现，为首者胸前的衔尾蛇徽章让韩雪瞳孔骤缩。
她认得这个标志，三个月前黑市拍卖会上失踪的卡牌师尸体脖颈处，就有同样的烙痕。"是衔尾蛇学会的私兵！"她话音未落，对方袖口激射出的银色丝线已经缠上石锋脚踝。
战斗在玻璃器皿碎裂声中爆发。
七具人面蜘蛛形态的机械兽从培养舱底座弹出，它们节肢末端旋转的锯齿圆盘将混凝土墙面犁出火星。
石锋的震荡斧劈碎第三只机械兽的复眼时，林雨的惊呼让他后背暴露在银色丝线的攻击轨迹下。
萧凌看到挚友后腰爆开的血雾在空中凝成冰珠——那是敌方卡牌师将寒冰属性嵌入武器的证明。
"你他妈找死！"萧凌扯碎三张护体卡牌，湛蓝雷光顺着金属地面奔涌成蛛网。
透支精神力的剧痛从太阳穴炸开，他却在那片雷暴中捕捉到微妙的空间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