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碎屑混着辐射尘簌簌落下，林月指节发白地扣住萧凌右肩。
她脖颈处的神经接口突然爆出电火花，那是三个月前被韩立改造过的追踪装置在强行启动。
"每颗黑洞吞掉的不止是机械。"她咬着渗血的牙龈，全息眼镜镜片倒映着萧凌右眼深处游动的绿光，"陈虎的生命体征每分钟衰减0.3%——"
"放你娘的屁！"陈虎布满晶状体的左臂突然暴涨两倍，暗紫色结晶体穿透作战服。
他一拳砸在刻满符文的青铜墙上，整个秘境穹顶簌簌落下金色砂砾，"老子能感觉到这鬼东西在烧经脉！"
萧凌右眼的黑洞漩涡骤然收缩。
那些游弋在视网膜底层的绿光突然凝结成丝，顺着林月的指缝钻进她手腕的皮下终端。
他想起六小时前在补给站分食的压缩能量棒——当时陈虎把最后半截晶化小指掰断扔进篝火，说要试试能不能当燃料。
"都别动。"萧凌沾着血痂的左手翻出张布满裂纹的青铜卡牌，卡面反光里映着苏瑶茧状防护罩上逐渐成型的蛛网纹路。
当卡牌擦过陈虎晶化臂膀时，暗紫色结晶体突然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鸣。
青铜镜面在三人头顶炸开成三百六十块碎片。
每块碎片都映出不同角度的秘境全貌——本该是天空的位置蠕动着暗红色脏器状组织，韩立被黑洞吞噬的机械左腿正在某块碎片里重组为青铜门栓。
"上代武尊的规则重置卡。"萧凌突然捏碎镜面中心的主碎片，飞溅的镜渣割开他侧脸时变成暗金色代码流，"系统在筛选适配者，就像我们十六岁那年——"
石锋的残影毫无征兆地从镜面残渣里扑出。
他半透明的右手直接贯穿林月后颈的金属接口，扯出三条带着脑脊液的全息导线："补给站第七区监控基站，还记得你偷喝的那支基因药剂吗？"
陈虎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晶化部位的血管正在镜光照射下变成深紫色，就像他们第一次遭遇辐射兽时见过的腐蚀性苔藓。
当某块镜片映出韩立被黑金漩涡绞碎脊椎的画面时，这个暴怒的男人用头槌撞碎了映着苏瑶的那块碎片。
"让老子看看！"陈虎晶化左眼突然炸开蛛网状裂纹，飞溅的结晶体在镜面世界划出诡异的抛物线，"那孙子是不是连骨髓都被......"
镜中的韩立突然抬起只剩金属骨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