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的呼吸，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林雪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却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幽深，诡异，最深处，那枚第四纹章，如同一个蛰伏已久的恶魔，终于睁开了它的眼睛。
就在这纹章显现的瞬间，头顶议会穹顶，那些平日里只是摆设的监控探头，像是突然被注入了灵魂，齐齐转动，一道道光束交织，最终在半空中投射出一副巨大的图像。
那不是别的，赫然是天渊城的能量导管分布图！
密密麻麻，如同人体血管般遍布全城，任何一个细微的节点，都清晰可见。
这可是天渊城最核心的机密，是历代城主耗费无数心血构建的防御体系，按理说，绝不可能以这种方式暴露出来。
但现在，它就这么赤裸裸地呈现在萧凌眼前，仿佛在嘲笑着他之前的努力和算计。
林雪的声音，也变得异常空灵，仿佛是从遥远的时空中传来，带着一种不属于她的沧桑和悲凉：“二十年前……我本是初代城主留在‘天渊之眼’的备份意识载体！”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萧凌的脑海中炸开。
初代城主？
备份意识？
天渊之眼？
这些信息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天渊城，了解林雪，但现在看来，他所掌握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林雪，这个女人，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她接近自己，接近反抗军，究竟有什么目的？
萧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染血的指尖按在晶化牢笼的墙壁上，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知道，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搞清楚真相，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你故意引导我们找到噬光兽，是为了用它的晶核激活‘天渊之眼’的反向程序？”萧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试图从林雪的表情中找到答案，但她的脸上，却是一片平静，仿佛只是在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林雪半边脸庞，被第四纹章的光芒映照得忽明忽暗，更显诡异。
她没有回答萧凌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苏瑶，突然动了。
她手腕上的天渊锁链，如同活过来的毒蛇，瞬间缠绕住林雪的手腕，锁链上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林雪，你果然背叛了我们！”苏瑶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深深的失望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