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呸!这破地方,摔人都比外面疼!”一个焦黑的人形物体挣扎着爬起,吐掉嘴里的黑灰,正是萧遥。他此刻的形象堪称惊悚:一身原本还算体面的衣袍彻底成了焦黑的破布条,勉强挂在身上,露出底下同样黢黑的皮肤;原本还算飘逸的头发根根倒竖,如同被雷火燎过的野草,还在顽强地冒着缕缕青烟。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焦痕和裂口,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底下新生的嫩肉。唯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闪烁着惯有的玩世不恭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紧随他之后,凌清雪和白灵儿也踉跄着站稳。凌清雪的白裙早已污迹斑斑,多处破损,清冷绝美的脸上沾着尘土,嘴角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气息明显不稳,握剑的手却在微微发颤。白灵儿更惨,漂亮的狐裘被烧焦了大片,耳朵和尾巴上的毛发都卷曲焦黑,小脸脏兮兮的,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魂未定和后怕,紧紧抓着凌清雪的衣角。
最后踏出空间波动的是战红缨。她手中的暗红战戟拄地,支撑着身体,一身火红的劲装也破损多处,露出下面精悍的肌肉线条。她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显然刚才殿后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坚毅的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如同燃烧的火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虎视眈眈的敌人。
一瞬间,整个葬神渊外围死寂了。
所有目光,圣地长老、魔道巨擘、古族天骄、神朝供奉以及他们麾下成百上千的修士、秘卫、魔修,如同千万道无形的探照灯,齐刷刷地聚焦在这四个刚刚逃出生天、形容凄惨的“闯入者”身上。
那目光里,有震惊于他们竟能从后方重重封锁中闯至此地的愕然;有看到萧遥那标志性“雷劈圣尊”造型的了然;但更多的,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贪婪、杀意和一种“终于等到你了”的冰冷戏谑。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海啸,混合着此地固有的神魔威压,轰然压向平台中央的四人。凌清雪闷哼一声,脸色更白;白灵儿吓得尾巴毛都炸开了;战红缨握戟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肌肉紧绷;唯有萧遥,顶着那焦黑的脑袋,龇了龇同样沾着黑灰的白牙。
死寂只持续了短短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