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空着肚子,再次踏上了前往青石山的路。
有了明确的目标,他们的脚步也变得更加坚定。
张大山不再像昨天那样只在山脚徘徊。
他带领着儿子们,朝着记忆中水源相对充足、土质也略微好一些的山坳走去。
一路上,他不再是低头赶路,而是时刻留意着路边的每一株植物。
“铁牛,你看这种草。”
他指着一丛叶片呈羽状、边缘带着细小绒毛的植物,“叶子背面发白,根挖出来是黄色的,有点像人参须子,这个叫‘翻白草’,根能吃,也能止血。”
“石头,你闻闻这个。”
他又揪下一片叶子递给石头,“有点冲鼻子的怪味,叶子像把小蒲扇,这个叫‘苍耳’,它的嫩苗可以吃,但果子有毒,不能乱碰。”
他开始有意识地,将自己辨认出的植物教给儿子们。
无论是能吃的,有毒的,还是能入药的。
他都尽量用最简单直白的语言,告诉他们关键的辨认特征。
铁牛听得认真,默默记在心里。
石头则好奇心重,问个不停。
“爹,那这个呢?长得跟荠菜有点像,但叶子更大些。”
“这个叫‘碎米荠’,也能吃,味道差不多。”
“这个开小黄花的呢?”
“那是‘败酱草’,苦得很,不能吃,但捣烂了能敷疮。”
张大山的脑子,就像一本活的植物图谱。
虽然很多知识还很零散,甚至不完全确定。
但他那份笃定的语气,和他能准确说出各种植物细微特征的能力,还是让铁牛和石头感到无比的惊讶和佩服。
爹……好像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懂得太多他们不知道的东西了。
来到那片相对平缓、背风向阳的山坳。
这里的植被,果然比山脚下要稍微茂盛一些。
虽然依旧是枯黄一片,但仔细寻找,总能发现一些“漏网之鱼”。
“快看。这里有一大片。”
石头眼尖,首先在一处石缝边的湿润地带,发现了一片匍匐生长的、叶片肥厚、颜色暗红的植物。
“这是马齿苋。”张大山确认道,“性子有点寒,不能多吃,但焯水之后,味道还行,也能顶饱。”
父子三人立刻动手,将这片意外发现的马齿苋小心翼翼地采挖下来。
接着,张大山又在一片相对松软的土坡上,发现了几株叶子已经枯黄、但根部异常膨大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