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这时候了还上什么班!
该请假的请假,不能请假就旷课旷工。一家九口一个不落,不光如此,谷翠玲还给娘家打去了电话。
谷老爹也嘁哩喀喳脆,招呼着几个儿子儿媳,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赶着牛车就进了城。
等太阳高悬于空,给在寒冬里辛苦劳作的群众们挥洒热度时,谷翠玲已经带上一群人,声势浩荡的去了食品厂。
别说什么仗势欺人,有优势摆着不用,那是傻子。谷翠玲不在乎背负骂名,她就是要仗着人多势众,以势压人。
迟安安被锁在家里,任她叫破喉咙也没用。
迟健业孤身一人,站在高中校园大门口,跟个显眼包似的,背着小手转悠来转悠去。
等听到午间放学铃声响起,这才抻着脖子四处张望。看到人群中的崔安国,连忙挥手大声招呼着“姐夫”,见他视线转向自己,又连忙勾手示意他过来。
“大事不好了,我娘带人去找你娘算账了。”简单一句话,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崔安国的这颗心,也随着他呼吸的节奏被反复拉扯,直至高高吊起。
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呆滞半晌,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脸色瞬间煞白,拔腿就往食品厂的方向跑去。
迟健业追在后头紧赶慢赶,却还是没能撵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二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至崔安国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停下脚步,跟条死狗似的蹲在地上,张着嘴巴大声喘气。
崔安国抛却杂念,只知道无意识的狂奔。“咚咚咚”的心跳声响如擂鼓,随着奔跑的节奏加速,心跳也越来越快,好似能从胸膛里蹦出来。
终于到达目的地,脚步猛然停下来,缺氧的症状开始显现。崔安国顿时只觉得头晕、耳鸣、眼花。仿佛身周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跟着发表抗议,肺像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喘个不停。胃部抽搐着,胃液翻腾着,无法克制的上涌。
肾上腺激素分泌时感觉不到,可一旦停止分泌,肌肉那撕裂般的痛苦,能让人瞬间腿软跪地。
柳如烟色厉内荏的跟一群人对峙,直到她发现了儿子的到来,这才打破了原本僵持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