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被拐卖的妇女儿童,谷卫盈心里就像被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堵在胸口令她喘不过气。。
今日若袖手旁观,任由他们继续逍遥法外。怎知它日,自己会不会也落得同等境遇?
许是谷卫盈太过出神,连锅里的水即将烧干都没有发现。
直到勺子搅和不动,糊味也在锅底逐渐蔓延,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谷卫民打着哈欠走进来,见到姐姐在厨房里,还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
直到确认不是没睡醒,这才惊讶道:“姐?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这天上也没下红雨呀?”
随即又被糊味呛到,打了个喷嚏。皱眉捂住口鼻,嫌弃道:“做饭都能糊锅,也真是没用,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
说完蹲下身去熄灭灶膛里的火。
谷卫盈被小臭嘴转移了情绪,将手里的勺子随意一丢,抬手朝小弟圆润的后脑勺弹了一把,没好气道:
“平日少跟那些碎嘴子大妈学舌,省得大清早跑出来惹人烦心。”
那腔调太过熟悉,简直跟厂里那几个封建糟粕一模一样,谷卫盈最是讨厌听这些无意义的说教。
明明嘴上说着妇女能顶半边天,凭什么同样都能工作赚钱,还默认家务都该是女同志的责任。
她对这种双标行为嗤之以鼻,平日也最不耐烦听这些老掉牙的论调。偏偏小弟还要模仿她们,在她耳朵边上念叨。
不揍他还能饶了他不成?
谷卫民早就被打得习以为常,随意揉两下被脑瓜崩弹过的地方,咧着嘴讨好的笑笑,丝毫不介意亲姐姐的暴力行为。
见谷卫盈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反倒来了精神,不服气的犟起了嘴:
“我觉得那些人说得有道理,她们都是在自家闺女耳边念叨的,做父母的总不会故意坑害自家孩子吧。 ”
谷卫盈嗤笑一声,斜睨小弟一眼,阴阳怪气道:“你是见多了重男轻女,对比咱们家的重女轻男,心里头不平衡吧。”
就这点小心思,能瞒过谁的眼睛?
谷卫民眼神闪躲着低下头,有种小算盘被打翻的尴尬。
本想给姐姐洗脑,把家务分担出去,没想到出师不利,刚一开口就被发现端倪。
要不怎么说环境能影响人呢,哪怕家里潜移默化十几年,也扛不住周遭集体意识的冲突影响。
人骨子里都是利己主义,总会下意识寻找对自己有利的借口,谷卫民能有这种反应也并不奇怪。
谷卫盈能够理解,但并不想接受。她可不愿意为了体谅别人而委屈自己。
任谁被娇生惯养这么多年,都不会闲的没事去自找苦吃。脑子没出问题,谁会那么贱得慌。
这时卫谷余也来到了厨房,见姐弟俩争执吵闹,微微勾了勾唇角,把繁琐的活计接了过去。
或许有失去的危机,他格外贪恋家里的温暖。就连再平凡不过的烟火气,和弟弟妹妹嘈杂的吵闹声,都显得那么难能可贵。
他不是圣人,自然会存有私心,即使知道自己并非家里亲生,却也不愿意将现有的一切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