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一方面念着丈夫的感情,另一方 面,也是为了抽出精力寻找孩子。也就没有过多计较这些,而是痛快的让出了工作。
每天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打探消息。走投无路之下,一个劲的联系部队,想要让千里之外的丈夫帮着出出主意。
可惜发出的电报信件,全都石沉大海,就连打过去的电话,也因“任务未归”迟迟无人接听。
没过多久,弟弟迟健业便登门。可惜,带来的并非喜讯,而是丈夫离世的消息。
这下子,让本就糟糕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婆家所有人都把责任推到她头上,埋怨她当初不该撺掇崔安国去参军。
她无人帮衬百口莫辩,不得已担下这个罪名,成了导致一切悲剧发生的始作俑者。
婆家人也因此变得愈发过分,不顾她的失子丧夫之痛,对她非打即骂。
小姑子更是理直气壮,逼她发誓不许改嫁,要留在婆家当牛做马赎罪。
偏偏她那时候也不争气,昏了头似的认命,都不曾出言为自己辩解一句。
精神与肉体遭受双重打击,让本就孱弱的身体大病一场。
可惜却无一人关心,把她丢回房间自生自灭。
把儿女当做求生信念,好不容易缓过来爬下床,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整理家务,连出门找孩子都不被允许。
她那时候求助无门,才想起早已被抛到脑后的娘家,将希望寄托到交友广阔的继父身上。
求着好心邻居帮忙,给娘家捎去口信。
可惜为时已晚,拖了好几天,哪怕卫明理帮着打探消息,也没能找回被拐的孩子。
这下终于死了心,抱着襁褓里的小儿子,哭得肝肠寸断。
亲娘见后于心不忍,劝说她为自己打算,趁着还年轻,再找一户好人家。
可那时的她分不清好坏,不仅没有怨怪婆家狠心不做人,反而将满心愤恨倾泻到娘家人头上。
骂走了劝她改嫁的亲娘,甘愿留在婆家当牛做马,任劳任怨操持家务。
还自以为这样是对孩子好,心甘情愿咽下所有委屈。
浑浑噩噩的过了大半辈子,为婆家奉献一生。直到临终前,才幡然醒悟,发现自己活成了笑话。
失去工作,沦为家中最底层。
哪怕任劳任怨的付出,耗尽全部嫁妆,也换不回半分感恩。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儿子,却在周围人日复一日的影响下,对她这个亲娘口诛笔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