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谷余嘴角抽了抽,对弟弟的厚脸皮佩服不已,拍拍谷卫民的肩膀,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将信封怼在胖脸上,瞧见谷卫民忙不迭把信封揣进口袋,随后露出欢天喜地的表情,卫谷余只觉得好笑。
行吧!这厚脸皮也算一项本事,起码不会玻璃心,受到点打击就哭爹喊娘。
这种性子在外也能吃得开,若是能保持不变,倒也不必为他过分忧心。
说来,谷卫民要孤身去外地念书,家里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放心。
原本谷翠玲就不赞同,还是在刘书记和自家闺女的极力劝说下,才勉强点头同意。
卫谷余也同样如此,哪怕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明白双方之间并不存在血缘关系。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并非作假。
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长大的弟弟,他怎么可能撒手不管,由着对方在外头四处碰壁。
生怕谷卫民那张臭嘴在外闯祸。
卫谷余不仅费力在外淘换票据,还盘点了一下在魔都那边的关系网,挨个给人打电话发电报,同时寄去一份厚礼。
只求那些朋友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稍微搭把手,让谷卫民的求学之路走得顺畅些。
卫谷余没有将背后所做的努力告知弟弟,只简单提了句:
“我在那边还有些朋友同学,你记得拎点礼物过去拜访一下。”
想起弟弟平日抠门的性子,又刻意加重语气,郑重嘱咐道:
“出门在外要敞亮点,为人处事千万别吝啬。咱爷们就该大大方方,千万别小家子气,抠抠搜搜的让人看不起。”
说着丢给谷卫民一盒烟,漫不经心的提醒道:
“这烟给你路上搭关系用,遇到小事求人帮忙,先递根烟过去再开口,别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空俩爪子过去。”
卫谷余声调不高,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
他深知人情需要利益维系,若是不懂得打点关系,前路只怕寸步难行。毕竟外边不像是在家里,犯了错可没人会帮忙兜底。
谷卫民听完这话,脑子差点打结。
手指无意识抠着衣角,小脸皱得像包子,撅着嘴小声嘀咕道:
“你和姐姐说得不一样,我到底应该听谁的?”这话声音极小,细若蚊蝇,卫谷余压根没听见。
虽没听清嘀咕些什么,但仅是通过面部表情,也能猜出其中有事。
卫谷余翘起二郎腿,将信封拿在手里掂了掂,挑眉瞥了眼谷卫民,语气带着点玩味:
“怎么着,你不会以为我给你准备这么多票据,是让你一个人吃独食的吧。”
谷卫民犹豫不决,却对背后的原因避之不提。
谷卫盈先前反复叮嘱过,让他在外不要露富,以免被人当成冤大头。说是万一引来吸血蚂蝗,就会粘上来把他吸干抹净。